有时候吧,叶君威还是更喜欢幽凰的风格,她才不跟你兴光明正大那一套,就跟你玩阴的,玩死你。 当初给上官流下套、偷袭叶一仙、陷害李明达,再到后来的折磨叶一仙、反击地球上的神王,反正缺德事她没少干,没干也是她的点子。 叶君威一只手搭在叶一仙肩膀上,凑近她:“仙儿,这叫兵不厌诈,咱们使的也是兵法嘛。武圣皇要是一个人过来,能怪谁?再说了咱们这叫万无一失,万一武圣皇埋伏了人呢?师兄一个人岂不是很亏?”
叶一仙终于心安理得地点头:“有道理。”
叶君威忽然发现,他这算不算逐步带坏叶一仙? 学习的过程一般都是漫长而无聊的,但有个人陪自己就不同了。 叶君威日常跟叶一仙打,他都怀疑,再打下去,都快打成铁哥们了。 武圣皇也没有来捣乱,他就这么自信地等着千年后的战争。 傲帝灵把百花晶送出去以后,失落了好久,他就在院子里拿最好的玉,一刀一刀雕刻好了另外一个风铃。 这个风铃无论从哪看都和以前的那个别无二致,当然了百花晶是玉比不了的,同样是色彩细腻,光滑圆润,玉少了百花晶那种生气,少了触之能感到到春天百花的气息。 傲帝灵把那个重新做好的风铃挂在他妹妹的床头,教完叶君威就回到他妹妹的房间,站在床前看着那串新做的风铃,一看就是一晚上。 叶君威实在想不出,到底要如何深厚的感情,才能让他至此。 他想去看傲帝灵,但是傲玲衣的房间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除了红尘和上一代妖王白河,其他人都省了吧。 自从百花晶送出去以后,傲帝灵人前人后就是两个人,连红尘都没法安慰他。 …… 叶君威用陨神阵和叶一仙的巫神天云阵拼了半天败下阵来,不得不说,叶君威真的是个天才。 这话是红尘说的。 巫神天云阵是九幽圣女历代相传的阵法,神魔界为数不多的大型杀阵之一,虽然叶一仙运用还不熟练,但是叶君威身为初学者,自创的阵法居然就能跟九幽传承了上亿年的杀阵拼的有来有回。 当然了叶一仙的天赋也是把红尘给吓到了,这巫神天云阵多少人多少年都没人能灵活运用,就连她都不行。叶一仙上手就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看来天赋的确重要。 都说因材施教,结果红尘教起叶一仙来,发现根本不用因材施教,因为她学什么都很快…… 她都怀疑卦象出错了,能打败武圣皇的确定不是叶一仙? 不过叶一仙有个致命的缺点——善良。 她都没什么心眼的,如果被一个实力差不多的人算计,几乎是必败。 叶一仙囫囵吞枣什么都学,一法精通万法通,而叶君威和她相反,傲帝灵教时专挑一样法术来教,只有在他运用得炉火纯青后才教下一样。 就拿星辰剑诀来说,诀现在都还没教呢,叶君威一直在练剑招。 这些剑招有如天上繁星闪烁,变化无穷,兼具星辰大海之势,大开大合,每一剑都带万钧雷霆之势。 傲帝灵直接和叶君威对打,只有他满意了,陆旋才会教下一招。 所以他都学两个月了,才学了十招,而且傲帝灵一直嫌弃他吗领悟到星辰剑诀的要义。 剑招本身其实不重要,你的敌人用不可能合着剑谱来跟你打,只有领悟到了剑招中蕴含的变化之势,才算是真正学会了。 傲帝灵曾经亲自和叶君威打过,星辰剑诀的招数每一招虽然都有吞吐山河之势,衔接起来入行云流水,天衣无缝,而且没一招跟剑谱是相关的,但每一招的剑势又如星辰变幻,玄妙无穷。 红尘也把这剑诀教给了叶一仙,她学的结果和叶君威相反。 叶一仙从小痴迷于武道,学起来得招得势不得法诀要领;叶君威虽然开始是和李明达学的武道,但是半路被幽凰带偏了,不重武重法,现在学起绝情剑经的升级版,那是得法诀要领不得剑招要领。 这要怎么教呢? 这根本没法教! 没错,这傲帝灵和红尘两夫妻得出的结果,想继续教,就得先让他们改掉身上的臭毛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君威身为一个在科技时代和幽凰一起浪荡惯了的人,是很难静下心来去领悟剑招中的深意。 叶一仙由于性格原因,整天就喜欢舞刀弄枪外加烤鸡,而且她骨子里的性格是很要强的,天生就排斥法术这种吸收外界灵气的东西,她更喜欢武道的方式,由内而外完全依靠自己强化躯体。 你想让红尘苦口婆心地去开导叶一仙,有可能吗?她甚至都懒得跟傲帝灵说叶一仙的问题。 就在叶君威修炼到瓶颈时,他的昆山玉亮了起来。 这一天他正在和傲帝灵对招,完全不用法力。十招以内,他的剑必定被傲帝灵挑飞。 傲帝灵虽然没有法力,但他好歹也是被神魔界众生尊称为一代剑圣的人,对剑道的领悟已臻化境。 在院子里拿根木棍跟叶君威打,就在叶君威的剑被挑飞后,他怀里的半块玉突然就飞了起来。 接着那半块黄绿色雕刻着山河的玉佩大放光华,随着地动山摇的声音传来,空间被撕裂出一道裂缝。 叶君威目瞪口呆:“归墟……” 这半块玉和叶一仙的那半块是一起的,叶一仙那半块是她母亲叶青鱼留下的,而叶君威的这半块则是殷子娴留给他的。 他们两个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叶君威就被一束金色光芒吸了进去。 傲帝灵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应该没事吧?”
…… 叶君威被吸进去以后,眼前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掉落了多久,最后摔在了一座雪山上。 四周都是雪峰,天空还飘落者鹅毛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不过眼前有个木屋,里面还有火光,看上去应该是有人在里面烤火。 叶君威敲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刻在骨子里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穿着一身彩色的唐装,梳了个流云髻,笑得很甜。 叶君威霎时间热泪盈眶,直接上去抱住她,哽咽着哭喊出来:“子娴姐姐。”
没错,眼前之人,正是那天为了救叶君威被击碎了天元神魄的殷子娴。 眼泪流在她的衣服上,立刻结成了冰。 殷子娴本来还在笑,这一刻忽然任由他抱着,心疼地拍拍他的背:“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叶君威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摇头。 殷子娴双手微微推开他,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吗?”
叶君威跟个孩子一样摇着头:“子娴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难怪我找不到你。”
殷子娴告诉了他一个残忍的真相:“君威,我还有一年的时间。”
“什么!”
叶君威激动的心情如同雪山上泼出去的水,被瞬间冻结了。 “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程了,傻孩子,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先祖已经竭尽所能,但也只能陪你到这了。”
“为……为什么?”
在这雪山之上,叶君威的心如同被冻僵。 殷子娴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慈祥地看着他,眼中万般不舍:“君威,你的路,几乎都是先祖一步一步替你铺好的。可是先祖的能力有限,以后无法再保护你了。”
叶君威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子娴姐姐,现在的你该不会是……残留的记忆吧?”
寒风刮在他脸上,如刀子划在他心上。 殷子娴点点头:“没错,这是我的记忆,停留于我和凤来联手封印天山之时,能告诉我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叶君威抹干眼泪,他不能哭,就剩下一年了,怎么能在伤心中度过呢? 进到木屋烤火……哦不,炭火上烤着一只鸡。 叶君威几乎是混着眼泪吃完的,说是不能难过伤心,他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殷子娴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个她护了一世的孩子吃完,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和梦幽成亲了吗?”
呃……老母亲是不是都喜欢问这种问题? 看他尴尬的神情,殷子娴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该不会还没成亲吧?”
“子娴姐姐,我媳妇是仙儿,叶一仙,你应该知道的,呵呵呵……”叶君威干笑着。 下一刻殷子娴就气急败坏得揪着他的耳朵骂了起来:“你个兔崽子,知不知道她是谁啊!老娘当初怎么就没掐死你,你居然去祸害仙儿!”
叶君威那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反正就耍起无赖:“子娴姐姐,我不管,我就喜欢她。我们两个婚也结了,床也上了,该干的都干了,你要是生气,你打我好了。”
“我!行,我今天打死你得了。”
殷子娴被他气得来回踱步,翻箱倒柜找棍子,叶君威倒真乖巧,看她找到棍子,直接把上衣一脱跪在她面前:“子娴姐姐你打吧,打死我,我也要仙儿。”
殷子娴棍子都挥起来了,脸色都气绿了,愣是没打下去。 叶君威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刚好就对上眼神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衣服穿好。”
殷子娴吼了一声,叶君威立刻乖得像个小白兔,什么事都照做。 叶君威小声地解释:“子娴姐姐,我现在的身体是凤姨的凤血所铸,所以仙儿也不能算是……” 说到后面,看到殷子娴立即黑下去的脸色,他明显心虚了。 殷子娴再一次揪起他的耳朵就吼:“你换个身体刃春就不是你姐了吗!你以为有些事情说不是就不是啊!”
这…… 木已成舟,殷子娴只是气不过,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叶君威没好意思说幽凰的事情,心中有愧啊。 现在的殷子娴相当于时空错乱的产物,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封印天山之时。 “姬发哥哥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看到殷子娴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叶君威心中一痛:“子娴姐姐,我……我也不想杀他的。可是她和你一样,天元神魄已经被击碎。”
天元神魄被击碎,就代表着永远消失。 殷子娴愣了下,随后释然道:“他做的那些事,也是罪有应得吧。”
可是叶君威明显看到她的眼眶有点红,毕竟这是她爱了几千年,也爱了她几千年的人,却死在了她的算计之下。 叶君威现在都清楚地记得,他在神王墓中故意气姬发,说殷子娴喜欢自己时,他都快气疯了。 “子娴姐姐,我有个问题一直都想问你。”
殷子娴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没个正形,现在忽然认真起来,倒真让她不习惯:“什么问题?”
“你是从封神之战开始,就筹划了这个几千年的大计吗?”
“那我们全村人的死,在不在你的计划里面?”
殷子娴面带愧色:“不在,这是个意外。我的计划里出现过很多意外,几千年时间,太多这种意外了。比如长生界的陈比方、你的姐姐刃春、东君背叛晋阳公主、你的好友张洋等等,甚至你都是我计划之外的人。”
“啊?”
叶君威指着自己,“我这么关键的人都是计划之外?”
殷子娴连连点头:“你的出现差点就把我的计划全盘打乱了。姬发哥哥的能力太强,想打败他只能集十大神王之力,但是你这家伙居然能看得到所有的天书。如果五部天书大成,那也不亚于十大神王,所以我千辛万苦给你收集了那么多天书让晋阳公主送给你,结果你就……就这?”
呃…… “不是啊,子娴姐姐有件事你可能你不知道,虽然用凤姨的凤血让我重生是你策划的,但重生以后法力尽失。不说这么多了,子娴姐姐,我带你去找彩凤,她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殷子娴抿嘴,想了想,笑着说:“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借助时空的一些错乱停留在这,一旦出去,我就会立刻消失。而且先祖能力有限,归墟里一年相当于外面一天,所以我当时利用的错乱间隙也只能维持我一天的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