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公公注意到宸妃娘娘再次动容,心里踏实了,算是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任务。皇上要求不高,只需宸妃的情绪有所变化。不少人起身,要向千山王和千山王妃行礼,可是宸妃娘娘突发不适,坐着倒了下去。“娘娘!”
毕公公和侍女惊喊,跪了一圈围着宸妃,“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宸妃皮肤起疹,痒得难受,呼吸变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毕公公和侍女们都不知怎么办,担心又害怕,宸妃要有个好歹,他们都不要活命了。柳香草见状,赶忙上去,蹲在宸妃跟前,她明显是过敏的症状。“月儿!”
皇上恰好赶来,急着上去,一把推开柳香草,虽粗鲁,但是爱妃心切。宸妃名叫萧月,皇上一把横抱起她,“快请太医!”
吩咐一句,抱着宸妃匆匆赶回关雎宫。柳香草被他推倒在一边,千山王即刻上去,扶她起来,眼里是心疼。“我没事,我们跟去看看吧。”
柳香草向千山王说。她不觉得委屈什么的,反而担心宸妃,她怀着七月的身孕,怎么就突然过敏了?难道是对花粉过敏?可是不应该啊,宫里不会这么不谨慎。她看到了皇上的相貌,金色龙袍,身高不矮,虽为父辈,但精神饱满,拥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原来不是老头子,几个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保养得这么年轻的?保养之外,男女之事行得早,生娃也生得早吧,古代并不奇怪。皇上一路抱着宸妃紧急回了关雎宫,千山王随柳香草也跟了去。侍卫不让他们进,柳香草给他们好好说:“宸妃不适,我略懂医术,让我进去看看吧,太医没那么快赶来。”
侍卫还是不放行,不认识这个人,早上也来过一次。“本王也不能吗?”
千山王冷声道,面目凶恶,“这位是本王的王妃!”
侍卫犯难,抵挡不住的千山王的威严,但一个王爷进皇上妃子的寝宫实属不妥。千山王没再理会,带着柳香草直接闯入。侍卫没再拦,他们不敢,心生畏惧,千山王早已是凶名在外的阎罗王!千山王早已成年,进皇上妃子寝宫确实不妥,但王妃想进的地方,他便让她进。太医很快也来了,是位老太医,医术应该不错。柳香草和千山王在宸妃寝宫外等候,听见皇上在里面急着求:“月儿,你就让太医诊脉吧,隔着手帕没事的。”
柳香草听着奇怪,宸妃突发疾病,太医来了,怎么不让看病?太医只好细细望诊,跪地给皇上禀报:“皇上,宸妃娘娘这是对花粉过敏。”
皇上一脚放过去,“混账东西,宸妃根本不对花粉过敏,要不然朕也不会给她办这一场赏菊宴!”
皇上又气又急,如果真是对花粉过敏,那是他害了宸妃,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太医被踢倒在地上,慌忙爬起来跪好,好是无奈道:“可是奴才碰不得娘娘啊,娘娘就是不让微臣碰。”
“嗯,嗯……”宸妃在床上,难受得发出声音,额上布了细汗。皇上几乎扑着过去,“月儿,朕求你了,你就让太医诊脉,身体要紧啊!”
作为一国之君,他差点就跪在床下求一个妃子,急都要急死了。宸妃痒得难受,用手去挠,但还是摇头,就是不让人碰。“娘娘,不能挠啊,越挠越严重的,会破皮的。”
太医急喊,皇上拿下她的手不让她挠,另一只手不忘给她轻拭额上的汗。她脸上的疹越来越多,一块一块的,免不得影响了容貌。“皇上,这该如何是好?娘娘怀着龙胎,影响胎气怎么办?”
毕公公严重地说,皇上神色越加担忧,宸妃和孩子一个都不能有事,但宸妃执拗得很。柳香草在外面听着都担心,问千山王王:“宸妃为什么不给太医诊脉?”
千山王摇头,他也不知道啊,他怎么会知道,又不是他的妃子。一侍女急急忙忙从里面出来,柳香草拉住她:“宸妃娘娘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让太医诊脉?”
“娘娘一直以来都这样,除了皇上能碰,其他男子都不给碰,太监都不行。”
柳香草并不觉得宸妃矫情,反而觉得符合她纯白的气质,不受一点沾染,就如生长在高山上的天山雪莲。“那宸妃平日里是由谁把脉问诊的?怀着身孕,总要诊脉的。”
“本来有个女医,但很不凑巧,女医昨夜落水身亡了,一时半会没有找到别的女医。女医本来就少,之前的女医还是别国来的,望月国不好找。”
侍女说得急,忧心忡忡,宸妃不好,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一个都别想好过。“月儿,你就听朕一回好不好?给太医把个脉,先把这病稳住,对你对胎儿都好,你和孩子,一个都不能有事啊!”
皇上大声呼求,全然不顾自己至高无上的身份。千山王这会在想,他会不会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情深。他不关心正事,柳香草不晓得他的心思,推门进去,“皇上,我懂医术,让我来给宸妃娘娘看看。”
皇上闻声,立刻回头看,没见过眼前的女子,但看到了希望,“快,把宸妃的病治好,重重有赏。”
皇上起身让开,柳香草即刻上去,给宸妃诊脉,宸妃并不抗拒,因为同为女子。不一会就诊出结果:“皇上,娘娘确实是过敏了,但不一定花粉过敏,也有可能是食物过敏。”
她一下也不能确定过敏源。“可是只有娘娘一人产生过敏啊,不管是花粉还是食物,这不都奇怪吗?前来赏菊的人那么多。”
毕公公带着强烈疑问的语气,意图混淆视听。他知道这个女子是千山王的王妃,在御花园跳舞出尽了风头。而他就是病疫时,大声嚷嚷千山王造反的太监,宸妃犯病这个事,可不能让他的王妃出了彩。不过柳香草是有些想不明白,菊花宴上的食物都是偏清淡的,不易过敏。一个侍女匆匆进来,“皇上,郡公夫人也出现了娘娘的症状,郡公夫人同样也怀有身孕。”
“我知道了,花粉和食物具有交叉抗原性,分轻重程度,轻的一般人不易过敏,但孕妇体质变弱,就诱发了过敏。”
别的孕妇也产生过敏,柳香草一下明白了病因,紧着跟皇上说:“皇上,请让人准备柠檬水给娘娘喝,还有取新鲜的薄荷,尽量多取些,可以外敷也可以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