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上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她几乎要哭出来,眼角有了泪,可是皇上不松口,不会同意。柳香草也跪了下去,“皇上,您就答应宸妃娘娘吧。娘娘也是为了小皇子的安全着想。皇家的一些事,不用说也都明了,到时候小皇子很可能会遭人祸害的。”
“朕看谁敢!”
皇上咬牙怒言,王妃所说并非无道理。“皇上,娘娘这两日寝食难安,就是因为担心小皇子的安危。娘娘快要生产了,如若仍是睡不好吃不好,会影响胎儿的,到时难产就不好了,双胎难产的风险本就比单胎高。”
“放肆!”
柳香草的话触动圣怒,但她不畏惧,给皇上磕一个头,“皇上,臣妾的话是不中听不吉利,但请皇上不要冒这样的风险。小皇子送出宫扶养,也一样是皇上和娘娘最疼爱的小皇子,是否做太子甚至是继承帝位,那是以后的事,需先保证小皇子平安成长,小皇子长大会明白皇上和娘娘的苦心的。”
柳香草进一步谏言,她真心盼着小皇子能平安成长。宸妃也要磕头下去,皇上扶着不让她磕,心疼又不愿,不知拿她如何是好。“皇上,臣妾那有一说,女儿富养,儿子穷养。小公主留在宫中精心扶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小皇子是男儿,养在宫外,吃些苦头,将来成人会更加成才,不会恃宠而骄。”
“皇上,王妃所说皆在理,臣妾恳请皇上准许,要不臣妾就长跪不起。”
皇上拗不过宸妃,也认为千山王妃所说在理,便应了下来。皇上送宸妃回关雎宫,小心翼翼扶着,无微不至地护着。柳香草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身影,心里松下,又替宸妃娘娘办成一件事,为她心宽。宸妃一直以来的忧郁,就是因为担忧腹中胎儿吧。皇上在寝室陪宸妃,柳香草坐厅上歇会。毕大公公端上来茶水,侍女端上来点心。“王妃,这是上好的碧螺春,请王妃品尝。还有这些点心,都是宫里最好的厨子做的。”
不知为何,柳香草觉得这位公公今日大有不同,卑躬屈膝,和颜悦色,脸上的皮肉都笑得挤在一块。“谢谢。”
她端起茶,特意观察杯中茶的颜色,以及闻其气味,确保无毒再喝下去,清爽甘甜,确是好茶。“赏菊宴那日,王妃舞姿优美,堪称一绝啊!”
毕大又嘴乖献殷勤,马屁拍得特别响亮。“这位公公叫毕大?”
“是的,王妃。”
“那跟毕小公公是什么关系,是亲戚?”
毕大,毕小,柳香草自然而然把他们联想在一块。“亲戚谈不上,毕小是老奴的干儿子,自小乖巧听话。”
“哦。”
柳香草晓得了,果然是有关系,那毕大跟大皇子是不是也有什么关系?没有多想,皇室这些事想多了让人头疼,她不想沾染太多。歇了一会便出宫,与千山王同来同回,同坐马车。这次,柳香草倒主动问话:“王爷,如果宸妃娘娘生下皇子,王爷觉得怎么样?”
问这话,隐藏着什么心思。“可喜可贺。”
千山王似有几分喜色。“那生公主呢?”
“生公主也好,本王就喜欢公主。本王想跟王妃……”千山王明显展露喜色,不大好意思说下去,说想跟王妃生公主,跟王妃一样漂亮。他倒无重男轻女的思想,只是说生皇子可喜可贺的背面,隐藏着多少阴狠毒辣?若是知道宸妃肚子里有一个皇子,不知暗地里使什么阴狠手段。皇上多个皇子均已成年,皇权之争,将是如何惨烈?千山王必定卷入其中,更加坚定她逃离的想法。回到王府,林星伊早早就等在门外,马车还没停就蹦过去。“王妃,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柳香草从马车下来,林星伊拉着她的手上跳下跳,兴奋无比,就差扑上去了。千山王嘴角抽动,不知为何,表妹与王妃这般好,让他好不舒服。这时,二皇子的人匆匆过来,“王爷,二皇子有请,请王爷前去商议天羽国大皇子来访的具体事宜。”
“凌碧落,本王去一趟,保护好王妃。”
“是,王爷!”
凌碧落领命,林星伊晦气地摆手道:“表哥你快去,快去,用不着这么啰嗦,王妃好好的,哪有什么危险!”
千山王去了,柳香草觉得他和二皇子关系不错。“王妃,我们进去吧,好好歇歇,王妃辛苦了。”
林星伊挽着柳香草正要进去,大皇子的人也来了,是毕小。“奴才拜见千山王妃,王妃安康。”
这位毕小太监也比之前恭敬多了。“毕小公公,请问有什么事?”
柳香草客气询问,她不是记仇之人。毕小扑通跪地,急着说:“大皇子有急事相求,大皇子妃前两日突发急病,已经请了很多大夫诊治都未能有所好转,大皇子听闻王妃医术高明,特地让奴才来请王妃给大皇子妃瞧瞧。”
“不去!”
林星伊直接摆手拒绝,一心为王妃,“王妃刚在宫里给宸妃诊脉才回来,这会又要去你大皇子那看病,你们想要累死王妃!”
“王妃菩萨心肠,求您救救大皇子妃啊,大皇子妃危在旦夕,大皇子命奴才务必把王妃请到,这两日,大皇子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啊!”
毕小给柳香草跪拜,哭喊着求,不把王妃带到,大皇子必定责罚他,给他下了死命令。“好,现在就去,你请带路。”
“王妃,去救人也得先歇歇,累坏了怎么办。”
林星伊拉住王妃,就想她好好休息。“我没事,医者仁心,救人要紧。”
柳香草跟毕小去了,林星伊凌碧落还有侍女统统跟去。去到大皇子府,云锦光浩感激涕零地迎接柳香草进去,“千山王妃,请您救救我的大夫人,大夫都说她中毒了,但不知中了什么毒,也不知怎么中毒的,现在她的脸色都变了,本皇子都不知如何是好……”他一边走一边说,语气紧张,几乎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