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签字了。傅觉深让财务部门核算了这百分之十的股权估价,最后以五亿美元的价格从苏语馨的手里拿回了股权。更戳心窝子的是,他当着苏语馨的面宣布了另外一件更令众人大跌眼镜的事情。高峰拿出了另外一份合同展示在他们的眼前。气氛肃穆的办公室里响起了傅觉深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话语,他宣布道:“各位董事,这五亿将从我个人账户里面划出。这百分之十的股权从今天开始便转移到了妤晚小姐的名下。”
“同时,这是董事长傅大山的股权转让合同,夏妤晚小姐和傅觉伦先生将各自获得百分之三的股权。”
换言之,夏妤晚现在拥有百分之十三的股权,将一跃成为傅氏集团的大股东之一!!相比之下,新晋的股东傅觉伦则让大家开始深刻的同情他起来。身为傅家的二少爷,份量还不如一个外人。真不知道该说傅老爷子是大方呢还是吝啬?股东们的窃窃私语悉数传入了傅觉伦和苏语馨的耳中,同病相怜的两人在这一刻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傅觉伦竟还满脸笑容的让诸位股东多多照顾自己。气得吐血的苏语馨则是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煞白了起来,“觉深哥哥,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她似笑非哭的质问着首座上的那个男人,目光里含着一丝冷冽到极致的嗜血恨意,并未逃过傅觉深的眼睛。他心底一震,原来……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怎么现在才发现呢?“这是你欠她的,而且……五十亿,苏语馨,你不亏的。”
若不是顾念着苏父对公司所作出的贡献,她此刻只怕已经在监狱里了,更别说拿着五十亿和一套豪宅……只要她安分守己,后半生根本不愁。苏语馨笑了,绝望地、讽刺地大笑不止。笑得连连咳嗽,笑出了眼泪,“傅觉深,那你欠我的呢?十年,你要怎么还?”
这一回,傅觉深没有理会她,睥睨的瞥了她一眼,薄唇勾起一个无情的弧度,声音掷地有声的响起。“我从来就不欠你什么,你一厢情愿的十年未尝没有阻碍了我的十年……苏语馨,你果真是自私到令人发指!”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原来都是他的“困扰”。再没有比这更诛心的话语了!苏语馨一时感觉到气血不顺,呼吸有些困难。痛苦的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身子一下子摔倒在了桌面上,她眼里含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看着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觉……觉深哥哥,救……救我,我好疼。”
高峰瞠目结舌的看着苏小姐,心里感慨了一句,“高,真是高!又来了……”也不知道总裁还会不会继续吃她这一套。出乎意料,傅觉深这次竟是毫无反应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道:“高峰,打120把苏小姐送过去,其余人继续开会。”
嘶!会议室里的人一个个都被他这镇定的口吻给惊呆了,傅总的高冷果然不是盖的。其实话说回来他也只是用对待一般员工的态度对待苏小姐罢了。没什么。可一想到两人之前的关系,此刻傅觉深的冷漠态度则叫人觉得颠覆,大家纷纷嗅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傅氏集团的天,要变了!“是总裁。”
高峰终于放心了,含笑的上前准备扶一把苏语馨,只可惜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就和上次一样被女人甩开了。她阴狠的刮了一眼高峰,摇晃的起身,恶毒的咒骂声隔着一道沉重的玻璃门都传到了外面去。怨气十足,宛如恐怖片里面的红衣女鬼。“滚开,别碰我。”
“傅觉深,你真狠!我爸因为公司才死的,我们苏家……全家人的性命都搭在你们傅家人的身上,我后悔了!”
“我诅咒你和夏妤晚,爱而不得,阴阳两隔!”
傅觉深从头发丝到眉眼里都是冷漠,他无动于衷的看着苏语馨那么一个高雅秀气的人在自己面前形如泼妇一样的骂街。绯红的薄唇轻启,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这才是真正的你把。又想装病骗我,苏语馨,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可笑!如果我和夏妤晚真的阴阳相隔,那么——她活,我死!”
这是他欠夏妤晚的……就让他自己来偿还。傅觉伦则是看够了这场堪比言情小说的虐心分手桥段,心底暗自愉悦,眸中的光亮一闪而逝。感觉到时机差不多了,他主动的起身朝着苏语馨走去。对她鞠了一躬,满脸歉意的道:“苏小姐,我大哥……他可能是心情不太好,你别生气。身体要紧,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说着,他绅士的伸出了一只温热的大手挽住了苏语馨的胳膊。她也眼前一黑,心口抽痛的倒在了他的怀中,闭上眼的最后一刻,苏语馨只模糊看到他关心的眼眸。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是傅觉深!见人晕了过去,傅觉伦当即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回首朝着傅觉深打了两个招呼。神色慌张。“大哥,我先带苏小姐去医院,这场会议暂时请假。”
“随便你。”
傅觉深没想太过,让高峰继续将准备好的材料分发下去,开始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接下来的工作任务。公司楼下,夏妤晚抬着一副油画进入旋转大门,刚好和傅觉伦擦肩而过。她行至前台处,只听到两位职员在讨论着一件事情。“傅总抱着苏小姐急急忙忙的去哪?”
傅总?“苏小姐发病了,人晕了过去,不知道情况如何。傅总应该很担心吧。”
夏妤晚猛然想起刚才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黑色身影,回首看去。只见那抹身影已经走远,从身高和体型来看……正是傅觉深。喔。原来苏语馨又“发病”了吗,难怪他刚才连自己都没有认出来。勾起红唇讽刺一笑,留下了油画和一张纸条,潇洒离开。傅觉深开完会出来时下面的人送了一副油画到他的办公室,他一看上面的留言,脸色顿时一变。急忙问道:“她人呢?”
送画的人说,那位小姐已经走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