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这样叫自己,夏建刚害怕的往儿子和媳妇身后退后了半步,歪着一颗圆嘟嘟的大脑袋从两人的肩膀间探了出来。另外一只手则是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哭泣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大……大佬,大哥,您想做什么?”
刚才还昏迷的男人,浑身是血的他,竟然颤巍巍的扶着沙发的靠椅站了起来。他这高大的身材,立刻就让别墅的屋顶显得矮小了,明亮刺眼的灯光洒在了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一时间,那双眼里布满了寒霜的看着几人,“你们就是虐待我女儿的人?”
男人的气势十分下人,再加上他身上的白色衬衫上都是血迹,看上去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令人感到头皮发麻。吃过乌鸦肉的战奕清,在死亡林里独自飘荡了许久的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一丝阴沉沉的死气。就连夏建刚这身强体壮的男人感到害怕,更别说是两个柔弱的女眷了。黄国月脸上愣住了一秒,随后不可置信的微张了红唇,声音断断续续的反问道:“什,什么女儿?”
直到,她看到了男人手上的照片!是夏妤晚?他嘴里的“女儿”原来就是夏妤晚那个贱丫头吗?黄国月此刻灵机一动,竟主动的开始卖惨邀功起来,“大,大哥。你听我们说啊,我们可真没有亏待夏妤晚!”
“这么多年来,我对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实际上是夏妤晚从小就调皮,让我操碎了心。”
她一边说着,还不忘记举几个反面例子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她七岁那年,我帮她请了绘画老师,结果她去了两次就不去了。还大闹画室,气得老师上门来教育批评。”
“初中,我不让她早恋,她就开始不回家,在外面和男同学鬼混。”
“我自是问心无愧,她十八岁的时候,连原本该属于小雪的美好姻缘都让给了夏妤晚。”
“这些可都是真的,你千万要讲良心啊!”
黄国月可真是天生的演员,这编谎言的本事一套又一套的,白的能说成黑的。要不是夏建刚了解事情的真相,还真有可能被她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给迷惑到了。然而,男人并不买她的账。任由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他的目光始终冷冷地,甚至勾起了薄唇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够了!”
他沉声怒喝,吓得黄国月的哭声戛然而止,还打了一个饱嗝。唔……“你真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懂吗?我早就调查过了,你,你们这些年来,趁我不在欺负了我的晚晚!”
话音落下,他身影飞快,长腿一跨就冲了上来。染血的大手一把捏住了夏冬宇的脖颈,虎口微微用力,清晰的“咔嚓”声在空气中响起。一瞬间,黄国月和夏建刚齐齐地紧张起来,两双眼睛盯着男人得手,“别……不,不要!大哥,这是我们的独生子,你不要伤害他!”
夏建刚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之前还想说要是苏雨墨怀孕了生个儿子的话,他或许也没有那么交心。大号不行,起码还有小号。苏雨墨流产后,他也死心了。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期盼的,倒不如好好的守着自己的家人凑合的过完下半辈子算了。夏冬宇再混账,那也是他将来唯一的依靠。夏秋雪的目光冷静的看着男人,心里暗自想道:“他最好是下手,这样的话,夏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就够了。”
反正这个弟弟也只是个二世祖,爸妈还希望他来继承公司?别搞笑了!夏冬宇还年轻,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架势,瞬间就被吓傻了,“叔,叔叔……您是不是误会了,我真没有欺负过夏妤晚呜呜……”“你还敢狡辩,十二年前,她才九岁!你自己不小心掉入了水里,却冤枉是她把你推下去的,害得晚晚被打,差点就死在了鞭子下。”
当时,夏冬宇也不过才五岁罢了,竟然就有这么恶毒的心思。这件事情,夏秋雪也是知情人,不过她和夏冬宇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自然是帮着自己的亲弟弟说谎,一起欺骗了夏建刚。那一次,夏妤晚浑身都是伤痕,却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的死活。想到这,战奕清就是将这小子掐死都觉得不解恨。夏冬宇脸色一白,这件事情他早就忘记了,当初在场的人只有他们三个,难道是夏妤晚和他说的?“叔叔,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呜呜……我真的没有想要害死夏妤晚,顶多……顶多就死教训她一下罢了。”
“我的女儿,岂是你这种人可以教训的?你算老几?”
说完,战奕清双眸赤红的捏紧了双拳,狠狠地朝着夏冬宇的胸口处打去。咔嚓!这一回,骨头碎裂的声音更是明显了。夏冬宇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身体倒在了地上,他的肋骨——断了!杀猪似的叫声差点让屋顶都掀翻了。“冬宇!”
夏秋雪想要去扶他,却是被少男一把推开,他将怨恨迁怒到了夏秋雪的身上。“都怪你,要不是你将他带了回来,我怎么会被打?”
你巴不得我去死才对吧,我可是看到你约了律师在咖啡馆谈论继承权的事情。“呵呵,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
什么继承权?夏建刚和黄国月听得一脸茫然,看到儿子惨兮兮的躺在地上打滚,黄国月心疼不已。被他看见了吗?夏秋雪目光一冷,也就不再瞒着了,开门见山的说道:“是,我是找了律师想要争取公司的继承权。那也是因为你不争气!”
“你说说,就你现在这幅模样,父亲把公司交给你,不等于是自取灭亡吗?”
而她不一样,她比夏冬宇这个蠢货聪明得多。都什么时候了,姐弟两人还在因为继承权而吵架,黄国月对这个女儿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不等男人动手,气急败坏的黄国月自己就给了她两耳光。“夏秋雪,他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