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专家们推测,这次瘟疫是因为桃源村里的尸体大量堆积滋生了细菌。桃源村内有一条名叫“木易河”的河流,岸上的那些血水和浮尸身上带着的细菌随着降雨流到了下游的河水里。河水顺流到其他地方,也就造成了瘟疫。首先发现患上这种瘟疫的零号病人是一名七十多岁的老头叫老张,他是一名钓鱼爱好者。三十多年来每天风雨无阻的到木易河垂钓,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他那天早上才去,不到中午的时间就吊上来了七八条鱼。个头还都不小。这片区域是钓客经常光顾的地方,河里的鱼都已经学精了,平常时间一条都钓不到都是兵家常事。老张将自己今天的大收获归结于运气好,并将一桶的鱼提回了家里,让妻子做成了一桌的全鱼宴招呼家人和邻居一起享受美食。一桌吃饭的人共十五个,除了他身强体壮的十八岁孙子小张幸免于难之外,其余人全都当场口吐白沫,立即死亡。待送去医院时,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败,长出了青紫色的菌斑。短短的一个小时,这些菌斑上就开始起了蚕豆大小的水泡,医生好奇的用手术刀割破水泡一看。里面开满了密密麻麻的紫色的小花,棉絮状,风一吹就散开了。做手术的这名医生因为吸入了这紫色细菌,晕倒了过去。整个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也都感染了,他们之中有直接接触到病人尸体的也有没有接触到尸体的。有人大胆预测,那些紫色的病菌进入了人体的呼吸道,迅速的附着在血管上进行侵入,扩张,吸收了血液中的氧气之后导致病人呼吸猝停而死。这些病菌能够在无氧下宿主的尸体为营养库来支持自身的成长。当人体里的营养物质都被病菌吸干之后,它们也成熟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那些紫色的棉絮就是它的果实,重量比空气还轻,可以像水一般自由流动传播。这些紫色病菌的生长传播速度非常快,从病人接触到失去呼吸再到病菌落地生根,发芽长大前前后后也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按照这样的传播速度下去,不出三天,只怕整个北平三千多万的人口都要死于非命了。更可怕的是,现在是冬天,风从北部的西伯利亚平原吹来,一路又没有什么高山阻挡。风势极大,助推了这些紫色棉絮的传播。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以桃源村为起点,方圆十里大大小小的村庄都相继发现了感染了疫症的人。事出突然,事态严峻,全网都在报道此时,导致系统频频瘫痪。——总统府。平常时间若是到了晚上八点,早就下班关灯了,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的还坐满了人。放眼看去,穿着白色长大褂的医生和西装革履的高官们正吵得不可开交。总统东方曜单手扶着额头,一脸无奈的看着下面的人像你这样泼妇一般骂街。文老的声音在其中显得极为有辨识度,他就是想要听不见都难。“你们这些当官的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小酒看报纸,当然不会明白百姓的疾苦,更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而那些被他指着鼻子骂的官员们各个面面相觑,低头不语。文老在北平的地位颇高,而且人总会有生病的时候,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有求于文老,所以没有得罪他的必要。但是也有不惧怕文家的人,一片沉默之中,花千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的目光径直的看向了文老,杏眸轻瞥,含着不屑的冷哼了一记。“那些人可都是染上了病毒的人,而城里还有几千万的活人,难道我们就要为了那区区地几百人而牺牲大部分人的性命吗?”
“文爷爷,看在我和雁雁关系好的份上,我尊称您一声长辈。但是我坚决不同意您所说的打开通道,将他们接到城中来治疗。”
她的话音刚落下,周围的人也纷纷发出了赞同的感慨。“对啊!咱们可都是有家室的,这病毒这么厉害,要是被他们传染到了怎么办?”
“就是,看来我得订个机票去国外躲一躲了,正好新项目在M国落户。”
“要我说那些那些穷人死了就死了,他们也没钱治疗,治好了也不能为国家做什么贡献,还不如把资源留给有用的人。”
“你说这话不靠谱,在病症面前哪里分什么有用无用?虽然不能让他们进城,但是我们可以在城外搭建一个临时治疗区啊。”
吵来吵去,吵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来。文老要求将病人接到医院里来,毕竟医院有先进的设备和器材,可以随时掌握病情。但是大部分人持反对意见,他们都过惯了富贵荣华的日子,突然叫他们去面临生死考验,自然是不愿意的。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再这样继续浪费时间也不是个办法。东方先生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一锤定音的宣布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人,要救!病,也要治!”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极具有威慑力,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认真的聆听着总统的下一步指示。东方曜深吸了一口气,满眼认真的在会场巡视了一圈,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人名没有高低贵贱,只要是华国人,那就都是我们的同胞。同胞有难,怎么能推推嚷嚷?”
“吩咐下去,统筹协调各方力量,倾尽全力救治病人!就算是死了,也要集中埋葬入土为安。”
“卫生部、财政局、军队三方配合,做好一切救援工作。”
“是!”
文老激动十足,一瞬间仿佛自己回到了年轻时候一般,充满了动力。二十多年前,北平也面临了一次这样的疫情危机。不过,找到解药的人是白素心,夏妤晚的母亲。今天,古老的北平再一次面临同样的困难,而天才白素心早已陨落。令人心生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