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扭头看了过来。能够在临死之前看到自己最爱的人,他这一辈子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了一抹优雅的弧度,他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明亮地看着她。洒满了明媚的阳光。“晚晚~你来了,我,我好高兴。”
“人生这条路,半路下车的人很多,你不必为了我耿耿于怀。”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
夏妤晚的身体都僵在了原地,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刚才那残忍的一幕。江少言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脆弱,他好似随时都会从自己面前消失一般让她感到不安。“为什么?”
她含着眼泪大声质问傅觉深。为什么他要杀了江少言?为什么偏偏是他!她身上的血和眼底的泪水刺痛了傅觉深的眼睛,他是心疼她的。不过计划走到这一步,不得不继续下去。傅觉深只能收住自己的心思,硬装出一副断情绝爱地冷酷模样。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你和江少言一直有联系,你们背着我勾勾搭搭,真当我瞎了吗?”
“我没有!”
夏妤晚下意识地反驳道。她和江少言之间是再清白不过的关系。这些年来,就算她心里没有完全原谅他,但为了孩子和他在一起之后她自认为自己没有过出格的行为。“原来,你心里就是这样看我的。傅觉深,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夏妤晚伤心欲绝的说道,每一滴眼泪都像是掉在他心尖上似的,无比滚烫。其实他又怎么会不相信她呢?傅觉深心中苦涩一笑,他若是不这样说,江少裕又怎么会放心把江少言交给他处置。“要我相信你的前提是你得做一点让我值得相信的事情。”
“这五年来,我一直卑微地跟在你后面,而你前脚伊藤灏城后脚江少言,夏妤晚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我甚至怀疑是那两个孩子真是我的种吗?”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他明显看到了晚晚瞳孔一震,眼底都是愤怒交织的火焰。糟糕……说过头了。傅觉深忍不住给自己点了根白蜡烛。江少言也惊讶得长大了嘴巴,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傅某人骂道:“你太过分了傅觉深,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你不能不信任晚晚,更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来伤她的心!”
凌宝和思思当然是他的孩子。若是傅觉深不想要,他巴不得当两个小宝贝的便宜父亲呢。夏妤晚也没有想到傅觉深竟然连孩子都要怀疑,她疯狂自嘲地大笑了两声。笑声里饱含了失望。“好好好,好你个傅觉深……既然你认为孩子也不是你的,那便不是吧。”
“你今天不是要杀了江少言吗?那好,你干脆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你有本事就来呀!”
夏妤晚激动十足地呐喊道,拉起他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用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往这捅,你所有的怀疑和愤怒就可以打消了。只是江少言是无辜了,还请你放了他!”
“晚晚~”闻言,江少言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在银白色的地面上。傅觉深握紧手里的刀,更是半点不敢动弹生怕自己伤到夏妤晚。他也没有想到夏妤晚竟然为了江少言而要求自己杀了她。难道江少言真的就这么重要吗?想到这,明明是真戏假做,可傅觉深的心里却是忍不住嫉妒起江少言来。“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为所欲为吗?”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那你来呀,你个懦夫!”
夏妤晚愤怒地走上前一步,眼看着刀尖穿破了她的运动衣,他的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耳边更是女人高昂尖锐的骂声。“你,你还真敢杀我,傅觉深!你他妈的没有良心!”
傅觉深:“……”不是你自己硬要凑上来的吗?“你完了,你真要杀了我呜呜……该死的傅觉深,你不相信我就算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现在还要杀了我,你有本事就再进一点。”
“妈的,一想到以后要和你这种人冷血无情的人过一辈子,我不如现在拉着你一起死了算了!”
一边哭,夏妤晚一边低头在四周准备找寻武器。实验室里什么都没有,就玻璃器皿多,她顺手拿了个圆形得烧瓶。砰——砸碎。用尖锐的一端对准傅觉深。傅觉深:“……”嘶~晚晚你认真的吗!眼前这夫妻反目的一幕果然取悦了江少裕从小缺爱的心理。要知道他最看不得阖家团圆、夫妻恩爱的戏码。“啪啪啪——”掌上响起。江少裕缓步从高台上走下来,面带微笑地走向夏妤晚。“不错,美好的东西就宛如镜花水月一般,都是虚妄又不实用的东西。”
“在性命面前,一切都显得无关紧要。”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为了活着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对不对傅总?”
傅觉深冷冷地点头回答了一个“是”江少裕因为找到了赞同自己观点的人而高兴异常。“看,我就说我们是同一种人。”
“美好的东西就是要一点点撕碎才有成就感,我现在忽然想变化一下游戏规则。”
“夏小姐,现在选择权给你。江少言和傅觉深,你只能带走一个,杀死一个,你选吧。”
话音一落,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凝固起来。傅觉深和江少言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夏妤晚。很显然,他们也想知道她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