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万祎的身后,一个干瘦黝黑的老汉一只手揪着一个年轻总旗的耳朵,另一只手不停的抽打他,嘴中还大声的骂着:“废物!白眼狼!”
这个年轻的总旗不敢还手,只能不停的躲闪,“爹,爹,你干什么啊,爹!”
“干什么,老子就是干你!”
这总旗的同僚上司打算来救他,可上一上来,那干瘦黝黑的老头就是对着这群人劈头盖脸的一顿巴掌,这些青山卫的军将们不敢真的对这个黝黑老头怎么样,想要救人又被打了回来,这时候就想到万祎了,一个个巴巴的看着万祎说道:“大人,快管管吧,这成何体统啊!”
“是啊,大人,这么多军丁看着呢,这样被打以后还怎么带兵啊?”
“成何体统?太成体统了!老子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倒是那总旗,你要是敢动你爹一下,那今天天不收你,我收了你!”
万祎冷笑了一声,又向其他的军将说道,“至于你们说以后没有威信带兵了!那不是更简单,带不了就不用带了,能但将军的人不多,可能当小旗、总旗的人不多的是,想到百户、千户的人也大有人在!”
万祎说罢抱起了胳膊,笑呵呵的看起了老子管教儿子的大戏。 万祎这么一说,刚才没有出来守护万祎的军将面皮顿时一抽,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三个多月前万祎是怎么掌控青山卫的。 那黝黑老汉看万祎出言助他,而且也没有人在上来阻拦了,一下子更是来劲了,巴掌打在自己儿子的身上脸上那是又脆又响,每一巴掌落下当即就是一个红印子,每一巴掌落下这个年轻的总旗就是惨嚎一声。 黝黑老头越打越是起劲,口中更是大骂不止,“大人刚才让动手,你个混球没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黝黑老头面皮一抖,手下更是重了几份,“你他奶奶的,你听到了你不上去?”
年轻总旗叫着屈道,“爹,这么多人不都没上?”
那黝黑老头气呼呼的反问道,“他们狼心狗肺,一肚子算计,你他奶奶的也是?”
那年轻总旗回答不上来,这让黝黑老头气势更甚,“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的心都被狗叼走了是吗?”
“你个混蛋,你忘了家里的现在种的地是谁给分的,你那个被抓去当奴婢的妹妹是谁给放回来的了?你现在天天吃的满脸油的,吃的是谁的粮谁的肉,每旬去县城窑姐用的是谁给的银子?你他娘的本来连个小旗都混不上,现在能成总旗是谁提拔的你?”
“你个畜生,拿着大人的,吃着大人的,还当着大人给的官,大人有事了你他娘的往后缩?”
那黝黑老头越打越是来劲,越说越是气恼,忽的一下抽出了他儿子腰间挂着的腰刀,大喝道,“老子今天活活斩了你,权当没有生你这个儿子!”
“老伯,老伯!”
这样看着要出人命了,万祎赶忙出声制止,“打就算了,动刀子就别了吧!”
那黝黑老头被万祎一言喊住,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双眼通红的四处瞄着,想要找到一个既省力又能揍疼自家儿子的家伙,可这个年轻总旗也一下反应了过来,上前两步一下就扑到在万祎的身前,一边磕着头一边哭喊道:“大人啊,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对东厂心怀畏惧!更不应该因为同僚上司的阻拦就不敢上前.......” 年轻的总旗这么一带,顿时还有几个军将跟着跪下,向着万祎大声的哭诉道歉了起来。 “老伯,你说怎么办?”
“大人,都是些年轻后生,难免会犯些错误,大人若是可以能不能再给他们这些知道自己错的人一次机会啊?”
“索性这次事情不大,也没有造成什么麻烦!”
万祎叹了一口气后,向那黝黑老头说道,“好吧,我今天就给老伯你个面子!凡是知道自己错的人,就给他们一次机会!”
那黝黑老头一把将手中的道撇开,跪地大喊,“多谢大人了!”
其他地方的老头听到万祎的话,纷纷压着各自的子侄来到了万祎的面前,让他们跪地道歉。“你们一群憨货,这会又傻了啊!还不快谢谢大人!”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啊!”
那跟着吴双龙去拿土特产的中年太监双手捧着一个不小的盒子小跑了过来,看到被压了一地的东厂番子他大为惊恐,大喊喊道,“反了天了是不是,反了天了是不是,万祎,你竟然纵兵打钦差护卫?打东厂的人?”
中年太监手中的盒子实在是沉重,没跑两步就气喘吁吁的,他着急不已,直接将盒子放在地上,对吴双龙说道,“这位兄弟,帮咱家照看一下!”
中年太监不待吴双龙回话,就跑到了场中,想要将押着东厂番子的人推开,可废了半天里,却根本推不动。中年太监恼怒的连打带踢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收效,他气喘吁吁了好半天,这才叉着腰向着万祎质问道:“万大人,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你的人动咱家带来的人?”
万祎挑了挑眉头,笑着道,“你问问他们喽!”
“万祎,你要死啊!你等着抄家灭族吧!”
那中年太监当场发作,可经过一众老农的悉心教导,在场的绝大多数军丁这次立场极为鲜明,听到中年太监出言威胁万祎,一个个都面露凶险,跪在地上的军将也纷纷的站了起来,一个个都将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 场中顿时煞气弥漫,军威浩荡,那中年太监当时满肚子的芬芳之语瞬间消散。 “大人,不如将在场的人都.....”刚才被黝黑老汉狠抽的年轻总旗来到万祎的跟前,眼神凶狠的盯着场中的中年太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样就不会走露了消息了!到之后只要把事情往海盗上一甩,没人能说什么的!”
年轻总旗的声音不小,场中的人都听见了,尤其是那中年太监,他当时腿就一软,冷汗瞬间遍布全身。 中年太监倒吸了口冷气,随后缓步走向万祎,在局里万祎还有五六米的距离停下,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这,不管怎么说,动手都不对,咱家是陛下特派的钦差,他们是护卫钦差的人,你都他们就是动咱家,动咱家就是落陛下的面皮,你可想清楚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