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烛一阵的龇牙咧嘴,站在原地地锁了好半天,却是道,“好,好,好,万天王只管说罢,要怎么样才能饶过此节?”
万祎哼了一声,道,“方天王,是你要赔礼道歉,是你要换回那个道士和你手下的四个人!你不主动开口现诚意,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那方烛又是沉吟了片刻,却是猛地一拍手,然后给万祎比出了个八的收拾,“雪花纹银八百两!”
万祎一脸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
方烛以为自己开口八百却是将万祎这么个流寇天王给镇住了,有些得意的道,“八百两纹银!”
“啧!”
万祎咋舌一下,却是摇头悲哀道,“万没想到啊,堂堂普佛天王竟然说了个八百两!”
万祎却是从怀中摸出来一块白玉玉牌,正是之前那御史中丞王芙王大娘子送的赔礼,万祎向着那方烛展示着玉牌道,“方天王看我着玉牌如何?”
方烛眼力很好,眼睛一打便是开口说道,“玉质温润,颜色正白,一看就是好料,这么大的一块,怕不是得三四千两吧!”
万祎这时候却是道,“今天早先也是有人给我赔礼道歉,人家直接就是陪了三万两银子和两块白玉牌,那犯冲的人不但被打成了猪头,那主人更是跑出来恭恭敬敬的福了一下!”
那方烛闻听此言不由的有些面皮发烫,脸色发红,可万祎却是继续问道,“方天王,你猜猜,这人是怎么得罪了我们?”
那方烛此刻不敢在贸然答话,便是摇头镖师不知,万祎便是开口说道,“不过就是未经允许就推门入了我们兄弟的房间,说话太冲而已!”
方烛龇牙咧嘴了好一阵才开口向万祎说道,“万天王,如此怕是戾气太重了吧?”
“重吗?”
万祎冷笑着反问道,“我要是戾气重就不管不顾,带着兄弟们直杀入杭州方府了!”
方烛迟疑了一下,还是咬着牙道,“我,我也三万两!”
万祎却是向着方烛一抱拳道,“方天王,走好,不送!”
那方烛错愕,而万祎却是语气森寒的补了一句,“他日我们兄弟去杭州府拜会你之时,你方天王可别说我们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那方烛连忙摆手道,“哎呀,万天王,咱们好商好量吗,你要是不满意,你可以抬价吗!”
万祎却是眯着眼睛气道,“方天王,好不小气!”
方烛却是摇头苦笑道,“这,万天王啊,方某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大的家业还不是一点一点的省出来的?”
“哼!”
万祎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方天王盘踞江南腹地,经营杭州多年,想来累积的米粮布匹,金银铜铁已然无算,又是天下豪杰,引多少江南英雄舍身相随,本以为方天王不是挥手撒金,招手扔银的豪壮之士,那也是可现在视金银如粪土的高洁之士,万没想到方天王竟然是个锱铢必较的市侩之人!”
万祎怒而指向了方烛,再次喝道,“是你方烛教子无方,管理属下无能,至使我兄弟王安九受伤,我妹妹阿青受惊,也使的本可以引为同盟的两方人马刀兵相见,现在你不主动赔礼弥补我方的损失,缓和双方的关系,竟然还在这里斤斤计较.....” “哎呀,这.......万天王万勿动气,万勿动气,方某家业虽大,积蓄虽久,可摊子也大,人手也多!摊子大了哪里都是消耗浪费之处,人手多了个个都是伸手索要之主,再加上我方家在江南经营都是以田地商铺,米粮桑麻、铜铁绢帛等交换为主,一时之间根本就拿不出来大笔的金银啊!”
万祎猛地恍然了一下,这才响起了银票这个东西现在应该还没有,大笔的交易在此时此刻来说却是很难,而且都是以以物易物为主,若是没有准备,就是朝廷怕是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出来许多的金银出来。 当然了,那些收受贿赂,贪墨卡流的贪官污吏不在此列。 如此万祎的语气也是软和了下来,向着那方烛说道,“看你为难,我也不要你金银了,你江南富庶,杭州又是鱼米之乡,你给我拉来八千斤米粮,三千匹丝绢,一千斤生铁,一千斤熟铜事情就算了吧!”
“米粮丝绢,生铁熟铜?这些都要?”
那方烛沉吟了一下却是猛地惊醒起来,一下窜到万祎的身旁抓着万祎的胳膊问道,“万天王是要起事?”
万祎却是一挑眉头将方烛的手给甩开,怒道,“你管我!”
那方烛却是臊眉耷眼的向着万祎追问起来,“万天王如实相告可好?”
万祎见方烛神色、语气甚至肢体动作都和之前大不一样,心中不免起疑,不由的便是道,“便是要起事如何?”
那方烛脸色更是欢喜,连忙追问,“何时,何地?”
万祎面露不耐,摇头不语,而方烛却连忙说道,“唉,万天王非要疑心,方某也是要起事的,若是万天王也要起事,双方可互为奥援!”
“我方家一系同朝廷势不两立,断不可能将万天王的消息告诉朝廷!”
万祎还是不说话,那方烛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连连拍手赞叹道,“也对,也对啊,像万天王这般谨小慎微,一句口风不露才是真的要起事的人啊!”
可很快那方烛却是眼含笑意的向着万祎问道,“万天王,我手下有船队,杭州还就这运河,你所要的米粮丝绢、生铁熟铜我来呈送变好,只是不知需要我派船将货物运送到何处?”
万祎立刻回道,“且送来汝京!”
那方烛闻言一惊,大呼道,“万天王要在汝京起事?”
万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说漏了,不过万祎也不甚在意,将错就错的挑着眉头呼喝道,“怎么,不行吗?”
那方烛却是面露担忧的道,“此乃朝廷中枢,女神总殿所在,天下禁军汇聚于此,天下拳师亦是汇聚于此,如何能在此地起事?”
万祎冷哼一声,自负的道,“哼,我视天下禁军如土鸡瓦狗,天下拳师如插标卖首之徒!何惧有之?再者说,东有托塔天王晁印,西有虎威天王田霸,北有云安天王王戎,南边有你普佛天王,四边已占,我万祎就只能具于中间,来个中心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