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宵权低声道,“你说得对,他确实懦弱。”
“我们一母同胞,你在傅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读最好的学校……”他手指戳了戳自己心窝,“而我,天天要看着那个酒鬼家暴母亲!”
裴修宴又说,“后来我长大有些力气了,我害怕再看到这样的情景,看到那些人侵犯我母亲。那个酒鬼不是很喜欢喝酒吗,我就把他装到酒桶里,他死时还在喝酒,你说多好。”
“我跟母亲说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她也再也不用怕了,可她死了……”裴修宴眼眶酸涩极了,他硬咬着牙继续说,“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是之前那些男人录了像,把录像发到了网站上,市上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她不想我书都读不下去,开车冲下了悬崖。”
那是个冬天,下着大雪,很冷。那天也是母亲生日。他提早从学校回来,买了礼物想替母亲过生日,回来却找不到母亲,看到她留在桌上的信。隔天两个警/察过来找他,要他去医院辨认尸体。“你有父亲,有钱有身份,我呢,我有什么?”
裴修宴冷冷质问他,眼角红的不成样子,“我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
从医院出来后他感觉一无所有,什么都没了。可后面他碰到了容槿,她伸出手抓住了他,忽然让他发现,这肮脏的世界,还有点美好值得他留恋。裴修宴转过身,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画框里,那对穿着婚纱的年轻男女。“后来我有权有钱了,我把拍录像的那些男人的老婆一个个抓起来,以同样的方法报复在她们身上。那些男人不敢骂我,只能跪在地上求我,求我放他们一命,只要放了他们,妻儿都可以仍有我处置。”
说着,裴修宴笑了一声,“结婚时许下誓言说我爱你,可是有难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
“你说,这是爱情吗?”
他扭过头,问傅宵权。“我来华国时发过誓,我说傅司深的妻儿我都不会放过,我要傅家家毁人亡,可是……”裴修宴叹了一口气,“容容求我了。”
“她说我找谁报仇都行,不要对孩子动手,为了救你,她甚至甘愿跟我结婚,去D国。”
傅宵权闻言,心脏一抽抽地疼着。原来,当年她不是主动要跟裴修宴走的,原来她为他做的这么多事。裴修宴看着男人难受的模样,他心里就越发畅快,“刚刚从檀宫离开时,徐盛旁边的女人我认识,当初是我让人拦下她的。”
“容容这次想回国时,我跟她打了一个赌,结果……她输了。”
傅宵权回想那天容槿问自己的话,明白他们打的什么赌,他眼眸一沉,过去揪着裴修宴,一拳砸到他脸上。裴修宴也不是吃素的,挨了两拳后,很快狠狠回击。两个男人在地板上扭打成一块。双方都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渗血。最后傅宵权将裴修宴摁在地板上,冷冷地说,“她没有输,只是我对她说了谎。”
他很爱容槿。这四年来,他一直在等着她,想着她。裴修宴感觉脸颊很痛,几乎没只觉了,可却笑着说,“那又怎样呢,她已经不爱你了。”
“你没发现你现在站在她面前,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吗?”
“没关系,四年我都等了,我可以再多等几年。”
傅宵权说,“我可以追她,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