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轩包间里。陈雪伶捧起茶浅浅抿了一口,悄悄看向跟自己对着坐的男人。他穿着一件薄款黑色高领毛衣跟西裤,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静静坐在那就让人觉得和他远隔千里,气质矜贵,清冷。她看了男人两眼,疑惑地皱起眉。陈雪伶知道关听白天赋多高,当初一块拍《致爱丽丝》,还是关听白天天给她讲剧本。他无论拿到什么角色,都能迅速融入。关听白并不是豪门出生,为什么他却像一个贵公子,让人高不可攀?他以前也给人这样的感觉吗?陈雪伶正努力回忆曾经跟关听白拍戏的事,包间门忽然被推开,服务生领着裴修宴,容宁进来。她看到裴修宴,手里杯子差点没拿稳摔下去。裴修宴那次的暴行让她切实领教了男人的狠辣,并在心里留下阴影。这次裴修宴喊她跟关听白来吃饭,现在又把容槿带了过来,她怕裴修宴会纵容容槿对她动手。陈雪伶又看了眼从进来就坐那没动过的男人,想起他说欠别人一个人情才会娶她,看她被欺负可能不会无动于衷,心里稍稍安心。傅宵权不经意朝门口看去,看到容宁冷漠慵懒的模样。只一眼,他心生生沉了下去。容宁进来后,仿佛没看到包间还有两个人,坐下后就拿起菜单点菜,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再将菜单扔给裴修宴。裴修宴并没点菜的意思,眼神一直落在容宁身上,“不跟两个老朋友打声招呼?”
哪怕他让人在诊疗室藏了监听器,将老医生跟宋时,唐玉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但他还是不信,容槿会有分离性障碍。所以约了两个容槿最熟悉,又最憎恨的人出来吃饭。容宁掀起眼皮,目光从左到右扫过陈雪伶,跟傅宵权,随后嗤笑,“这两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喊住要出去的服务生,“调一杯白桃鸡尾酒给我。”
“不好意思小姐。”
那个年轻,俊朗的服务生歉意道,声音也很好听,“我们餐馆没调酒师,罐装鸡尾酒行吗?”
容宁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摸出一叠钱递过去,“那你想办法,我不喝罐装的。”
服务生愣了下,回来拿了钱,然后出去了。打容槿进来包间,陈雪伶就觉得她穿着跟以前大不同,现在发现她神态,说话语气也变了。她知道容槿被注射了药物,没法再对任何男人怦然心动。哪怕裴修宴这么帅,富可敌国的贵公子天天围绕在容槿面前,她总是一副没兴趣的样子,今天怎么挑逗一个服务生?难道她是故意的,想让裴修宴吃醋?陈雪伶琢磨着,见裴修宴脸色果然比刚刚更阴沉,似乎被容槿给气到了。容槿将果盘转到裴修宴面前,“剥个橘子给我。”
裴修宴不喜欢她这种命令的语气,也没有给她剥橘子,手虚空点了点陈雪伶,“她杀了傅元君,又差点害死姜沅,你不想教训她?”
“哪怕你在这杀了她,我都会给你处理尸体。”
他又抛下一句话。陈雪伶顿时浑身绷紧,脸色发白。“死的又不是我朋友,我干嘛替她报仇。”
容宁玫瑰红唇撇了下,对陈雪伶半点恨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