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墨翻过栏杆,找了个位置把行李箱立在那,臀部微微靠上去,静静地望着路边等待什么。约莫十分钟后天空轰隆一声果然下起大雨。烟墨把司机给的伞撑开挡雨,她看了下手机时间,随后把行李箱放在草丛里,人也往下滑,野长的草丛很好遮住她。又过了几分钟的样子,烟墨隐隐听到车子开过来的声音,她从草丛里站起身往公路上看。有一辆中型卡车逆行开车,狠狠朝迎面而来的奔驰车撞去。卡车速度很快,奔驰车瞬间被撞的在地上翻了几个圈,然后车顶贴地倒在那,车头都被撞的严重变形。卡车司机看也没看那辆奔驰车,借着公路这边没监控掉个头逃之夭夭。烟墨等卡车走后,立刻丢下雨伞翻过栏杆,她急匆匆朝变形的奔驰车走去,走近后看到后座被困着一个男人。巨大的撞击让男人头破血流,血染模糊他的五官。年轻男人头发很黑,贴着太阳穴两边的短发发尾微微卷起,看着有几分可爱,他应该很高,因为变形的后座把他压的没有一点缝隙。烟墨借用工具把座椅撬开,费力地把男人从车里拉了出来,又伸手在他鼻翼下探了探。确认男人没生命危险后,烟墨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她从口袋摸出一只珍珠耳环丢在男人脚边,转身离开时拨打了120。“你好,我发现一辆车子被撞翻了,地址就是……”烟墨从行李箱翻出一双滑轮鞋穿上,她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撑伞,滑轮鞋在地上流畅的滑过,带着她很快离开事故现场。烟墨走后不到十秒,躺在地上被雨水冲的浑身湿透的男人就缓缓睁开眼睛。年轻男人看着女孩离开的方向,黑如浓墨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他捡起地上的珍珠耳环。珍珠是淡蓝透紫的,一看就是很罕见的珍珠种类。男人把珍珠耳环握在手里,随后走向驾驶座,开车的男人也很年轻,他不光头破血流,一根钢管还插进男人肺部,呼吸很微弱。男人撬开车门,把副驾驶的人小心地挪了出来,然后把那枚珍珠耳环放在他手里。男人刚做完这一切,救护车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他面色淡定的从车内捡出一根铁管,朝着自己右腿狠狠扎了进去。剧痛感瞬间传遍男人全身,他身体一晃倒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男人有了意识醒来后发现躺在环境优渥的VIP病房里,他浑身跟散架似的痛的很。VIP有个护士候着,她听到男人的闷哼声急忙跑过去查看,又按了紧急呼叫铃。一分钟不到,几个医护人员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给男人做检查,一个约莫六七十岁,气势威严的老年人跟在医生后面进来。等医生给男人检查完退开,老年人上去温和的询问,“阿渊,认得我吗?”
“去年过年,我还回来替子衿送东西给您,怎么会不认得。”
躺在病床上的梁渊开口,他声音沙哑无力。霍老爷闻言眉目柔和几分。他在病床边坐下亲自端来水喂给梁渊喝,一边问旁边的医生,“阿渊情况怎么样?”
“其他方面没问题,不过梁先生双腿骨折严重,尤其是右腿被钢管击穿,骨头都碎了,虽然没感染……”顿了下医生低声回答,“但梁先生需要站起来恐怕得很长时间。”
医生说的很隐晦,可霍老爷前几日才遭受重大打击,现在能听明白医生的潜台词:梁渊怕是再不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