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不列颠的蒸汽船正往我们这里来。”
五峰岛东南角,岛主相田太郎正在院子里练习刀法,武士刀一次次凶狠劈在木桩上。 五峰岛副岛主松岛安雄这时走了进来。 闻言,他皱了皱眉头,“不列颠舰队?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齐州青城之战,五峰岛战船尽数被燕王舰队摧毁。 之后,他随佐藤真久同势族南下,又逃往临城,接着又回到五峰岛。 高丽之战,五峰岛没有战船可用,但还是派遣了百余艘商船,参与了运输东瀛士兵。 战事失利,这些商船损失过半,只有四十余艘逃了回来。 为此,他又是恼恨了一段时间,每日将木桩想象成燕州舰队,发泄怒气。 “说不定是给我们送风帆战舰的。”
松岛安雄眼中带着希冀。 他们原本隶属东瀛水师,不过临危受命,接掌了五峰岛海寇。 当下,东瀛的风帆战舰已经下水,给他们五峰岛三五艘应该不是问题。 相田太郎挥刀的动作凝滞了,嘴角慢慢上扬。 这一日,他等待了太久。 自他接受五峰岛就一直被燕王舰队打的无法还手。 现在,他们东瀛也有了风帆战舰,他要向燕王舰队复仇。 “走,去迎接他们。”
相田太郎大步向外走去。 他的宅院依山而建,山下是广袤的平原。 五峰岛多山,这是岛上平原中最大的一块。 数条小溪从山上流下,穿过平原,流入海中。 小溪两侧是绿油油的麦田。 这些从大颂以及商船上劫掠的大颂奴隶正在麦田中耕作。 自从无法横行海上,五峰岛再也无法截杀商船,讹诈梁家获取银子和粮草。 岛上残余的万余海寇只能依靠三万余奴隶种植水稻和小麦养活。 到了五峰岛码头,相田太郎望向遥远的海面。 果然,二十四艘战舰冒出道道烟柱向他们而来。 每艘蒸汽船拖曳着一艘风帆战舰。 后面还跟着三十艘普通的风帆战舰,再后面则似乎是运兵船。 只是,随着战舰越来越近,相田太郎渐渐意识到不对劲。 在数量他本就有些起疑,但想到可能是不列颠增援的舰队到了,他又一阵欣喜。 可是,随着战舰不断靠近,通过幕府赏给他的望远镜,他发现这些蒸汽船样式和自己见过的不列颠战舰大不相同。 直到距离足够近,他看清旗帜上的字,勃然色变,“这…这是燕王的舰队!”
“怎么会这样,燕王的舰队怎么会有蒸汽船。”
副岛主松岛安雄心中一颤,瞬间脸色苍白。 “快,快让炮兵进入炮台,其他人拿上燧发枪,准备打仗。”
相田太郎猛推了松岛安雄一把。 这段时间,随着东瀛与燕王的对抗越发激烈。 他们的火绳枪被换成了燧发枪,码头上也设置了三十六处炮台,岛上还有二十三野战炮。 为的就是防备燕王舰队的袭击。 松岛安雄咽了口唾沫,慌忙向岛内跑去。 与此同时。 周毅立在乐亭号战舰上,对照手中的地图,正在观察五峰岛。 五峰岛在金银岛东五百里外,和金银岛差不多长,足有百里,但十分狭窄,东西最宽处也不过三十里。 整个五峰岛其实是由五个岛屿构成,每个岛屿上有一座耸立的山峰,故称五峰岛。 其中五峰海寇主要分布在南部最大的岛屿上。 “他们发现了。”
周毅注意到码头上的两个人,“封锁整个岛屿,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的命令下达,战舰如同水流遇到顽石一样,向两侧分开,准备控制南岛周围海域。 同时,周毅在码头正面留下了九艘风帆战舰,下达了作战命令。 一盏茶的功夫,风帆战舰纷纷转向,将炮位对准了码头。 通过望远镜,每艘风帆战舰的舰长俱都发现了岸上的炮台。 他们需要将这些炮台清楚,为陆战队登陆创造条件。 “轰轰轰……” 双方距离五百米,风帆战舰首先发起了炮击。 战舰的炮兵操纵线膛炮瞄准炮台,将一枚枚锥形开花弹打了出去。 不同于滑膛炮,线膛炮的精度更高。 一轮射击,九艘战舰上的七十二门线膛炮,有六发炮弹直接命中了炮台。 顿时,炮台处发生了爆炸。 “轰轰轰……”在他们射击的同时,对方的火炮也开始还击。 但是被开花弹击中的炮台顿时哑火。 码头。 正躲在一座炮台后面,指挥反击的相田太郎冷汗淋淋。 就在刚才,他左侧的炮弹发生剧烈的爆炸。 炮台中的炮兵直接被炸飞,而他和自己所处炮台的士兵耳朵几乎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田太郎死死盯着海中的战舰。 一夜之间,燕王舰队有了蒸汽船,为什么炮击也变得不同寻常。 实心弹一枚枚掠过的同时,为什么战场上不时出现剧烈的爆炸。 “轰轰轰……”残酷的战场不会给他回答。 燕州战舰依然在发射能够爆炸的炮弹。 海岸的炮台不时被火药和浓烟笼罩,同时传来炮兵的惨叫和受伤的呻吟声。 短短一刻钟,三十座炮台只剩下六门还在还击,其他炮台全部没了生息。 相田太郎又急又怒,他正催促炮兵继续还击。 这时一枚炮弹突然他所在的炮台前爆炸。 “轰!”
巨响伴随一阵地动山摇,相田太郎只感觉一道强风把自己掀飞了起来,随即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发现密密麻麻的燕王士兵正在登陆。 一些燕王正在向他的背后射击。 他身边躺着三个炮兵,俱都被炸死了。 望见这一幕,他望向身后,副岛主松岛安雄正领着海寇们与燕王士兵交战。 但是,海寇们在很远的距离便被燕王士兵射杀,根本无法反击。 望向前面,又望向后面,他再次趴在地上,准备撞死。 但就在这时,忽然三个燕王士兵冲上了炮台,一个士兵举起枪托对着他的后脑勺便是一下,他又昏死过去。 最后的意思里,他一阵惊惧,显然自己装死被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