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江渔民的惨案,算是军寨的责任还有他的失职。他头上的那一顶乌纱帽他已经取了下来,放在了书房的案桌上的官帽盒当中。他也已经让府中的小厮在帮他收拾行李了。倭寇事件过后,他应该会降职,具体去何处任职,还是需要听从旨意。但,听到从海上回来的士兵禀报的军情,手插在袖子里,端坐在案桌前,一直倾听的姚知府神色一动。蓦地,抬眸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士兵。“蒲同知,快将战士给扶起来。”
姚知府也亲自去扶那一名士兵,“你叫什名字,说的可属实?前天的海上战役,胜了倭寇,我方真只折损了二百多人?”
“属下叫信达,是军中的一名通信兵。属下爱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的欺瞒。世子和暮将军派回来的将士已经启程去东瀛去了。世子和归来的将士说,东瀛四万主力军已灭,登岛占领东瀛将无任何阻碍……”姚知府唇角忍不住抽/动地笑,这几天心里沉着的阴霾一扫而清,喃喃自语:“那一群倭寇也有今天!”
在一旁听着的蒲知州,也大喜地笑了笑,他对着姚知府行了一个大礼。“大人,占领了东瀛,圣上一定会龙颜大悦,定不会将南阳江渔民的一事怪罪于您。”
姚知府也想到了此事,他和颜悦色了一瞬,略感有些怪。暮翊鸿派将士回来,是早就猜到倭寇来进攻静江了?世子?又是哪个世子?他再次看向那名叫做信达的通信兵,“你所说的世子是哪个世子?暮将军派回来的将士,姓什么?”
“世子是南靖侯爷的嫡子,将士……”信达想了一圈,没忍住地抓挠耳。突然间发现,那个将士好像并没有向他们透露一点,关于他的身份。倒是,世子跟他关系很好,一声一声大哥大哥地叫!可想而知,那一位将士的身份该有多尊贵,他们这些小兵,哪里有资格敢过问。小兵说不清楚,姚知府蒲知州也只从他的口中得知,此人原来不是军寨中的人。暮翊鸿脑子跟寻常人不一样,他的行事比较难以猜测,兴许那是他养在别处的人也不可知。二人亲自将通信的小兵送出了府衙,在走回来的路上,都手供在衣袖里谈论着。“南靖侯爷我是听说过的,他有一个嫡子,纨绔相,常年在外云游很少回京,想不到一个纨绔能有这样的家国大义,到底也是随父了。”
蒲知州应和,“属下认同,暮将军身在边境,千里迢迢派个人回来攻打倭寇,心还是想着静江想着大人的。”
“呵呵,该夸他料事如神,运筹帷幄吗?”
暮翊鸿望着天上那一轮姣月,脸上稍有点好颜色。他略叹一声,不知是怪还是在嗔。反正是半点都不想夸他!“这个人还是失策了,要是早派回来,南阳江渔民也不会有此一遭了,等他归来,你看我不损他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