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做好,獒犬托着托盘,进了主军营,汇报着路探打探的消息,“主子,近了,估计再过八/九天我们就可到西北边境了。”
左容赢在用一块洁净的布,擦拭着一把长弓。经过这段时间在路上的摧残,他的俊容棱角更为分明,眉眼也比以往更为凌厉,成熟稳重的气息,俊朗的阳刚之美愈发地重了。军营中的士兵都曾在私底下讨论过自家的将军,仪神俊隽,除了令人羡慕的健硕高大体格,还有那一双狭长,让人不敢对视的凤眸。獒犬从托盘上,端下了一碗羊杂汤,装着几个泡馍的碗,还有一叠酱羊肉。“主子,该用膳了。”
主子没动,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他也不敢再搬出夫人来让主子吃饭了。他在一旁看主子细细地呵护弓箭,调了箭弦的松弛,确保箭不会在射击的时候,因寒冷干燥的天气而失了准头。“寄出去的书信,今天能否到静江?”
他无心吃饭,问道。獒犬蹙眉,在想寄出去的天数,到了年关了,全齐国大小官员都会寄书信,都是一个驿站一个驿站地转传。他们两千多封书信,寄信的时候,把信阳那边的信差吓得够呛,好在提及了威武将军的名头才让他们态度好一些。信阳离静江不算特别远,他们快马去送的话,按理说也差不多到了。“主子,应该也离今日相差不了一两天。”
左容赢墨渲的眉,骤然微皱,拧了起来了,“把乌骓给牵过来。”
须臾,獒犬牵了一匹马到帐篷外,他进帐篷里叫自家主子。主子脱下了戎装,换上了常服,高领的羊绒毛衣,脚下黑色的防滑棉鞋,身上的袄子。都是夫人一针一线给主子编制,缝制的。不过,餐桌上的肉汤、泡馍和羊肉却整齐的只动了一两口。左容赢看獒犬来了,从凳子上起身,獒犬不知道主子去哪里,应该是去溜马。“主子,”见他正要起身出去了,獒犬道,“您披件披风吧,外头怕是比盲山还冷。”
他说着正要去拿的时候,帘子已经放下了,一回头,看到主子已经出去了。獒犬抓着黑色的大氅,冲到帐篷外,骏马已经载着主子,蹄子刨着雪,往远处跑去了。疾驰的马蹄声惊动了不少在帐篷里练习摔跤的士兵,他们出来一看,将军骑马去哪儿?“将军去哪儿啊?”
关肖朱三个不同父不同母的兄弟,从帐篷里钻出来,看着拿着大氅站在地上,淋着雪的獒犬道。私底下他们喊大哥,在其他兵的面前,他们喊左容赢喊主子或者将军。多数时候都会叫将军。因为在军营中,慢慢的他们发现,不能像以前那么散漫,得有纪律,有组织有规矩了。獒犬告诉他们的,还说现在两千对的队伍不要紧,毕竟都是在大哥的眼皮子地下的。但到了边境,有好几个大军的将领在,凡是一定要小心些,也包括嘴面上的功夫,称呼。否则,不仅会给自己,也会给赢哥带来危险。危险是什么,无法测量,也估摸不到,但他们都知道獒犬说的都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