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了,你们若是在一起,日后那孩子定然生的冰雪可爱!”
看着贺玉宛那一脸希冀的模样,沈归晚无奈扶额,道:“那么喜欢孩子,您为何到现在还不成亲?”
沈归晚之前听沈夫人抱怨过,这些年贺玉宛一直在外面走南闯北,虽然银子没少挣,但一直不成家,便成了整个贺家的一块心病。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沈归晚有些怀疑,贺玉宛一直不肯回贺家,是否就是为了躲避催婚亲……贺玉宛本是想在沈归晚面前摆长辈的谱,哪里想到自己的底细早就被自己的亲姐姐揭得一干二净,面上有些讪讪。但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多年,自然不会这么脸皮薄,很快便就转而一脸语重心长的口吻道:“小舅舅是过来人,需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沈归晚听到贺玉宛这般,也没个正形了,揶揄道:“您这话说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您听起来挺有经验的样子呢。”
贺玉宛哼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说气道:“谁没个年少风流的时候,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你小舅舅年轻的时候风华冠绝江南,沈修仪那个伪君子比起我来都差远了。”
沈归晚却是一脸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不为别的,主要是因为给他满脸鬓须的模样,看起来不是很有说服力。贺玉宛气得抬手就要打他,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沈归晚哪里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非常灵敏的躲了过去,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我在想小舅舅您生的如此伟岸不凡,别说年轻的时候,就现在讲鬓须剔了,定然也能看呆一堆小姑娘,所以……您要不考虑考虑……”没想到沈归晚一眼不合竟打起了自己千辛万苦蓄起来的鬓须主意,他一脸防备的说道:“你休想!人在鬓须在,你休想!”
沈归晚只得十分失望的收回了目光……不过有了贺玉宛这么一打岔,沈归晚心底的沉重反倒是减轻了不少。回到了沉玉轩,沈归晚也没之前那般心浮气躁了,便让春禾替自己上了药。等药晾干的功夫,大约是前一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竟是趴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春禾取药回来了,迷迷糊糊道:“春禾,我要喝水。”
外面的动静一默,片刻便听到倒水的声音。后背藤杖打着火辣辣的痛,沈归晚懒洋洋的,不怎么想动弹,便让她递进来。外面的人迟疑了会儿,然后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幔帐,她还闭着眼,因半趴在软枕上,白皙的面容压了红痕,睡眼朦胧间,对上那双清冽的眸光,两个人都同时怔了一下……还好萧霁反应迅速,飞快地向后撤了一步,沈归晚望着那幔帐外的人影,惊得正要从床上跳起来,谁曾想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小姐,怎么了?”
门外传来坠儿疑问的声音,沈归晚连忙定了定神,道:“没什么。”
打发走坠儿后,她急忙拉好薄被盖上,面色通红,咬牙问着幔帐外的萧霁:“您来则呢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只听外面的人默了一会儿的功夫,片刻之后,只听见那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着道:“秦致远和花千城在沈家,不太方便。”
这下换沈归晚沉默了,合着你悄无声息的进我的房间,就方便了!但这话沈归晚也只敢在心里吐槽,毕竟萧霁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若她太计较,似乎显得过于大惊小怪了些……隔着朦胧如青烟般的一拢幔帐,并未见到,看似风轻云淡的那人,面色通红……见沈归晚挣扎着穿衣服就要起来,萧霁道:“怎么方便怎么说话吧。”
沈归晚见他如此不拘小节,便也乐得省事,二人隔着一层纱幔,问道:“您今日怎么来了?”
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说金陵城出了这样大的案子,萧霁应该赶在花千城找到线索,将凶手绳之以法,挺忙的才对。怎么今日一个二个的,都这么闲,跑来沈家看热闹。还是说,昨夜风蕴之根本就没对萧霁说清楚?“昨夜风蕴之来找本侯……”就在此时,沈归晚听到萧霁的声音,她没反应过来,“嗯?”
了一声。“是为了鸟语堂的命案。”
沈归晚松了口气,道:“原来是为此事啊,风神医见多识广,或许能够给侯爷您提供一些线索……”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霁打断了,道:“本侯想听你亲口说。”
“什么?”
沈归晚蓦地一抬头,只见隔着纱幔,影影绰绰,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沈归晚感觉,他是在看自己。蓦地,沈归晚感觉心漏跳了一截,不知是因为心虚,还还因为什么缘故。她垂眸,看着那攒金丝软枕上,绣着的那一枝蔷薇,微微出神。当年的事在长安掀起了腥风血雨,那时一夕之间,宫中蔷薇绽放,而与金太后为敌的世家死了不少人,人人自危。但因为当时萧霁在南方,对于长安的事情知道的少,一时半会儿没联想到也是正常。此事沈归晚有些头疼。原本是想借着风蕴之的扣,告诉萧霁这事就算完了,谁能想到他竟还能主动的找上门来……萧霁见她久久不言,轻叹一声,道:“若不想说,便就罢了……”说着看着那样子,似乎就要离去,但在这个时候,忽而从幔帐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摆,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