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贺兰嫣不解的问道。沈归晚摸了摸鼻子,轻轻摇头随口道:“没什么,可能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就在沈归晚心中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心事重重的时候,贺兰嫣挽着沈归晚的手臂,笑眯眯的和她叙旧道:“好几个月都没见你了,几次去沈家,你也都不在,你都在忙些什么呢。”
沈归晚想到之前答应过贺兰嫣陪她一起逛街骑马什么的,也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答道:“不过是处置了一些琐碎小事罢了。”
“我可都听说了……”贺兰嫣搭在沈归晚的肩膀上,。一副你休想瞒过我的神色,看得沈归晚心口不由一突,唯恐贺兰嫣说出什么和萧霁有关的事情,谁知贺兰嫣说道……“听说你将沈繁漪赶去了道观里,现如今整个金陵,都在背后议论你手段了得呢,并未你已经上了金陵媒婆们的黑名单呢……”沈归晚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听到贺兰嫣的话,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贺兰嫣大大咧咧的说道:“因为你太厉害了啊,金陵哪个世家敢娶这么厉害的媳妇,谁能降得住啊!”
沈归晚无语扶额,得,她就不该多嘴问。显然沈归晚的沉默并不能满足贺兰嫣一副八卦的心,她用手肘碰了碰沈归晚,问道:“对此你有何感想?”
“那些人吃饱了撑的,理会他们做什么。”
“那倒是,下个月你便要去长安了,天子脚下,又有个做贵妃的姐姐,什么样的乘龙快婿没有。呜呜,我舍不得你啊……”贺兰嫣抱着沈归晚的胳膊嘤嘤的哭了几句,沈归晚还来不及反应呢,只听贺兰嫣倏然脸色阴转晴,一脸八卦的问道:“不过,你去了长安,那岂不是和侯爷一南一北,你舍得他吗?”
“咳!”
猝不及防的问话,让沈归晚被自己的口呛住,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好几声。“你都在胡说什么!”
还好,在贺兰嫣说出更直白更过分的话之前,二人总算到了前厅……远远的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说笑声。原本领路的侍女进去通传道:“沈三小姐来了。”
里面说笑的声音静了静,片刻之后,方才听到一道雍容的声音道:“让她进来吧。”
沈归晚跟随侍女进去之后,便发觉有不少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之意落在自己身上。离得远,沈归晚听不清楚她们议论的内容,但隐约听见了沈繁漪,道观等字眼,便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沈归晚也没多说什么,面色如常的向着坐在正厅之间的秦夫人行礼道:“归晚给夫人请安。”
秦夫人手中捧着茶盏,瞥了坐在的沈归晚一眼。只见她今日穿着的是一袭浅绿色的兰叶锦裙,颜色素雅,鬓边戴着的是一支鎏金缠丝同心钗,耳边坠着明珠耳坠,拇指大小的珍珠圆润素雅,越发衬托得她肤色白皙,出尘脱俗之中带着几分令人折服的清贵之气。谁能想到呢,不过区区半年的时间,这位沈家三小姐便成了金陵城风云人物,就连昔日名满金陵的沈家二小姐沈繁漪竟也斗不过……这样的容貌,又那样深藏不露的手段,就算是放在仓案,也是数一数二的拔尖吧!就在这片刻的功夫,秦夫人的眼底已经转过了许多情绪变化,沈归晚也敏锐的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那眼神说不上有多么的友善——如锋芒在背。“起来吧,也都不是外人,三小姐不必如此多礼。”
沈归晚依言起身,但是当她抬头的时候,对上的却是刺史夫人那一张和颜悦色,笑得温和贴切道:“些许时日不见,沈三小姐如今越发出彩了,如今倒与咱们金陵的姑娘,没什么两样呢。”
乍一听,像是在夸奖沈归晚的话,但若仔细琢磨的话那语气中嘲讽之意显而易见。果然,秦夫人的话音落下,便引得众人一阵低笑,望着沈归晚的目光都变了。一旁与沈归晚有着旧怨的林夫人,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稍微装扮一下,野鸡也能变凤凰了。”
原本众人听着刺史夫人指桑骂槐的话只是暗自窃笑,如今听了林夫人一番直白的讽刺,是毫不留情的嗤笑出声……见她们如此欺负人,贺兰嫣气得脸都变了,撸着袖子就要替沈归晚讨公道,却被沈归晚不动声色的给按住了。若是一般的姑娘,被秦夫人如此带头为难早就一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但沈归晚依旧站在那,不卑不吭望着秦夫,嘴角噙着笑道:“夫人谬赞了,正所谓身在其位,时间久了无论从容貌和气质上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夫人这般雍容华贵,真像是一位端庄大度的官家夫人呢。”
话音方落,原本正十分热闹的前厅,有片刻的鸦雀无声,知道内情的夫人们暗自里倒抽了口凉气,心道:这沈三小姐,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而秦夫人的笑瞬间凝滞住了——昔日她只不过是秦为庸的妾室而已,等秦为庸的夫人死之后,她才被抬正。这本是一件极为隐秘的往事,金陵城就算是有知道的,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提及,这沈归晚果然是可恨至极!被沈归晚一番反击,只见纵使是素日里八面玲珑的秦夫人,此刻面上一贯虚伪的笑容也挂不住,神色变了又变,不知在想什么。而这里沈归晚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帮腔的林夫人,只不过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林公子的病如今好了?您说她要是再病一场,夫人您的私房钱也不够贴了吧。”
林夫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恐,瞬间闭嘴!“归晚,你怎么能对长辈如此无礼。”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早已经到来的沈二夫人……方才沈归晚被秦夫人等一众夫人为难的时候,她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看好戏,但在沈归晚开始出言反击的时候,她开始以长辈的姿态挑沈归晚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