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显赫的身价府邸!只见这院落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其气派丝毫不亚于在长安城三品大员的府邸。虽方才近暮色,但四周已是灯火绚烂,宫纱轻垂,给这肃杀的冬夜添了几分暖意。沈归晚居住的院子,名为‘翠微苑’,是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规模虽比不上之前她在相府居住的院落,但是比起之前在金陵沈家的好多了。想必是因为沈归晚到底是沈家名义上的嫡小姐,才回长安,底下伺候的人不知底细,所以对沈归晚十分殷勤备至。“小姐,这儿的院子比咱们在金陵的大一倍不止呢。”
春禾高兴的说道,毕竟之前在金陵过的太憋屈了,如今来到长安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也算是个比较好的开始!就连挑剔的轩辕月,此时打量着这里的院子,也十分满意的说道:“这院子看起来不错,春禾给我收拾一间房子出来,我就和归晚一块儿住了!”
北楚的皇帝还没说好怎么安置她,而追杀她的人谁知道有没有跟着来长安呢。为了小命着想,轩辕月决定一定要抱紧沈归晚这个大腿!此时天色已晚,沈归晚也没闲心在四处细看,吩咐春禾道:“你去帮公主收拾一间房,我有些倦了,先休息会儿,不许任何人打搅我。”
“是。”
春禾应了声,此时沈归晚关上门之后,迅速的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她的目标是沈修仪的正厅!此时夜幕降临,借着夜色的掩护,沈归晚蹲在屋檐上,正巧见沈修仪身边的心腹侍卫引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文官走了进来。那文官见到大厅中负手而立的沈修仪,眼中闪过了一丝激动的神色,上前准备叩拜道:“文忠见过老师……”沈修仪一把扶住他,道:“如今你已是朝廷命官,而我不过是布衣之身,受不得你如此大礼。”
闻言,齐文忠神色一愣,道:“怎么,圣上还未曾给老师任职?”
原本齐文忠以为燕相倒台,这个时候晏元祈召见沈修仪回长安,接任燕相的官职是顺理成章的。他的话音落下,沈修仪脸上神色不大好看。今日晏元祈虽然对他十分热络,君臣二人相谈甚欢。只不过晏元祈问的最多的是关于一些金陵的局势,说了些家常话,并无其他。一开始沈修仪被晏元祈的隆恩眷顾处于惊喜之中,等出了宫之后方才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回了长安,但吏部任职的文书一日不下来,沈修仪一日不得安心……齐文忠在官场上多年,善于察言观色,见自己的话一问出口,气氛有些凝滞,立即反应过来道:“是文忠糊涂了,老师您才回长安,吏部那些文书哪里有这么快下来呢。”
沈修仪脸色稍缓,道:“你说的没错,我能重返长安,已是天子恩典。只要为圣上效命,官阶大小无所谓。”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些场面话罢了,若沈修仪真的是淡泊名利之人,那些年也不至于在金陵卧薪尝胆,以及资助如齐文忠这样的落魄寒生帮他们在长安打通门路。可以说,沈修仪为了重返长安,已经等了很多年了!齐文忠自然是顺着沈修仪的话,恭维道:“老师您您本就有鸿鹄之志,可恨那奸相妒贤嫉能,竟让老师您落得如此境地。如今,他死无葬身之地,也是他咎由自取。”
“现如今圣上诏您回长安,宫中娘娘得宠,老师您总算是有出头之日了。”
曲清商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话,内心一阵作呕,就快要听不下去的时候,只听齐文忠道:“如今那燕家有关的人在长安城如丧家之犬,就在今日我来拜访老师之前,那程安还在书铺查封了几个燕家的同党,已经被押到城西的林子里就地处决了……”话音落下,他们似乎听到‘啪’地一声,沈修仪立即警觉起来,沉着声音问道:“什么人?”
闻言,沈修仪身边的侍从连忙跑外面去看了一圈,发现四周空荡荡的,道:“老爷,外面没人,或许是野猫吧……”“是么……”沈修仪按下心中的狐疑,吩咐道:“我们初回长安,切不可大意,吩咐下去家中下人都得警觉着点。”
大厅的门重新关上,而一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躲过了沈家巡逻侍卫们的视线,轻车熟路的越过城墙,向城外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