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二夫人吗!不过片刻的功夫,贺氏的心中转过了许多个念头,而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道声音道:“这点小事大半夜的就要惊动老夫人她老人家,姨娘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回头一看,只见沈归晚正穿着青色的大氅,手中摘着几枝红梅站在她们的身后呢。只见烛火下,少女玄衣乌发,手中拿着一捧红梅开的炙艳如火,越发衬托得她眉目如画。不过,此时她的眼神很冷,扫过陆姨娘的时候她顿觉像是一盆冰水浇了下来,不由一个激灵——不对,沈归晚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想到这里,陆姨娘情不自禁的低呼一声,道:“三小姐,你……”沈归晚迎着陆姨娘惊愕的神色,唇角微微上扬,道:“方才陆姨娘不是关心我的很,口口声声吵嚷着要见我么,如今见了我本人,怎么看起来很意外的样子啊?”
短暂的错愕之后,陆姨娘很快便掩去了眼底的不自在,笑着道:“哪里,只不过……”她定定的盯着沈归晚,倏然话锋一转,往日里温柔似水的目光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道:“这么晚了三小姐命丫鬟守在门外,怎么自己反倒是从外头回来的?”
沈归晚对上陆姨娘犀利的目光,神色波澜不惊的反问道:“姨娘这是在质问我?”
陆姨娘道:“不敢,只不过今日之事闹的这么大,三小姐至少要给个交代,我也好去向老夫人回话。”
“呵……”听到陆姨娘这一番冠冕堂皇的借口,沈归晚心中冷笑连连。将事情闹大的是陆姨娘自己,如今反过来要交代的也是她,真的是好话歹话她一个人捡了说了。“方才一觉睡醒,有些无聊,便没惊动旁人自个儿出门在后花园折了几枝梅花来,这个答案陆姨娘还满意吗?”
陆姨娘眼神滴溜的转了几圈,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而此时沈归晚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站着的春禾脸上……“谁动的手?”
沈归晚的声音有些冷,春禾怯怯地看了眼陆姨。陆姨娘察觉到了沈归晚锋利的目光,心口一突,但脸上还是勉强挂着笑道:“是这奴婢百般阻拦,不去传话,我才小小的教训了她一下……”话音方落,只听‘啪’地一声,在这原本安静的夜色中显得分外的突兀。原本在院落门口围观的下人么不由倒抽了口凉气,就连陆姨娘猛然挨了这么一下竟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我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听到沈归晚冰冷的声音,此时的陆姨娘捂着脸方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归晚:“你……你竟然敢打你的长辈动手?”
沈归晚嘴角挂着笑,但说出的话却像是刀子一般锋利:“一个贱籍出身的妾身而已,也配称之为长辈?”
陆姨娘脸色微变,出身卑微,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痛处。纵使陆姨娘的心计再深沉,此刻看着沈归晚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似乎是想要杀了沈归晚的心都有了!她气急败坏,正要上前还手,却不期然被沈归晚一把抓住了手腕:“母亲宽厚仁慈,可你却兴风作浪,敢动我的人,这一巴掌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一次,你若是再敢将手伸到我的院子里来,就不是这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此时这翠微苑闹得动静这么大,四周早就引来了不少伺候的下人们看热闹。知道的是陆姨娘故意来找沈归晚的麻烦,但不知道的人精却将今夜陆姨娘的举动多绕了好几圈心思。陆姨娘当着夫人的面却来搜府中嫡小姐的屋子,显然是没将夫人看在眼中的。如果今夜真的让这陆姨娘得逞了,之后贺氏在府邸中下人面前威严荡然无存。而贺氏本就是个行事迟疑,不是什么雷厉风行的性子,根本就没看出陆姨娘的险恶用心,一时完全被陆姨娘牵着鼻子走了。眼看着局势不妙的时候,在这关键时刻,沈归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