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月此时有些欲盖弥彰的掩饰道:“凤泣血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听宴凌若和身边人议事的时候听了那么一点点。”
说到这里的时候,轩辕月比划着食指和拇指,一点小小的弧度。凤泣血产自南境,且此次轩辕月和轩辕昆仑姐弟二人被追杀被迫离开南境,虽然目前沈归晚手中没有证据,但基本可以确定的是定然与凤泣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此刻轩辕月却一问三不知,如此谎言拙劣到沈归晚都不忍心拆穿她。这里轩辕月对上沈归晚那清亮如雪的眼神,心虚的不行。就在她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只听沈归晚噙着笑的声音道:“那你在宴凌若那,都听到了凤泣血还有哪些线索,不妨都说说看。”
“这……”轩辕月支支吾吾的,但她也知道沈归晚的性子,一味的隐瞒肯定是蒙不了她的。“听说这凤泣血需要用人血浇灌才能开花,而所开的花能够有一种控制人的奇效,而花开后结出的果子,似乎能够服下之后能在短时间内让人内力大增,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人也会变成一个内家高手。可与之对应的,就是吃了凤泣血果子的人理智丧失……”话音落下,只听沈归晚突然低笑了一声,轩辕月呼吸都快要屏住了。只听沈归晚笑道:“你这知道的不是挺多的吗。”
轩辕月傻笑了两声,然后望着沈归晚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金陵凤泣血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你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多不吉利啊……”最后一句话,是轩辕月小声嘀咕的。谁知她的话音落下,沈归晚微微挑眉,道:“谁说金陵的案子已经结束了?”
轩辕月一头雾水的看着沈归晚道:“这次金陵凤泣血的案子,雪衣侯在青云山都抓了那么多人了,也找到了解药,难道不是已经结束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轩辕月在心中默默地加了一句:就连宴凌若这个郡主以及她堂堂南境的公主都被雪衣侯打包送回了长安,还没完吗!谁知,沈归晚自交微微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声音有些阴测测道:“金陵凤泣血的事情,只是开端而已……”轩辕月还想说些什么,刺探点消息,但对上沈归晚那阴测测的神色,心里头一个激灵……得了,就她这个智商在沈归晚面前还是老实点吧,别到时候消息没问出来,还将自己给赔进去了!轩辕月一时心中转过了许多个念头,最终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道:“归晚您早点休息,我明日再看你……”说完便走了,沈归晚看着轩辕月的背影,眼底闪过了黯茫……春禾送走了轩辕月之后,对沈归晚道:“小姐,我怎么觉得这公主古里古怪的?”
沈归晚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她有事隐瞒。”
春禾“啊”了一声,沈归晚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目前并无恶意,这件事就不用多问了,主要是解决眼下的麻烦……”听到沈归晚这么说,只见春禾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瞧着沈归晚的伤口十分心疼,不由问道:“小姐,打伤您的依旧是金陵那些人吗?”
“他蒙着脸,我没看清楚他的模样。”
沈归晚沉着声音。初回长安,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对沈归晚而言可谓是出师不利!“不过经过今日的事情,我倒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的推断了,那就是在金陵利用凤泣血兴风作浪的幕后黑手,如今也到了长安。”
春禾惊讶道:“方才小姐您那番话,不是诓公主的?”
沈归晚微微颔首,道:“今日打伤我的那个人虽然蒙着脸,但他双眼通红,极有可能是当初在金陵乱葬岗和萧霁交手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沈归晚依稀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数月之前,金陵青云山之变,萧霁是抓了不少人,而原本盘桓在金陵,以刺史府秦家为首的那些世家也都别一一击破确实不错,但还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无论是秦家也好,还是林家也罢,甚至是幸存的百里山庄。究竟是谁,才是那凤泣血的凶手?就在沈归晚若有所思的时候,春禾见沈归晚久久都不说话,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听到春禾的声音,沈归晚仿佛恍然回神一般,道:“这长安的局势比我想的要复杂,咱们在家中得加倍小心了。”
春禾跟在沈归晚身边这么久,比之前长进了不少,听到沈归晚这么说,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道:“小姐,您是说今夜陆姨娘过来,并不是巧合……”沈归晚对春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道:“但今夜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这位神秘的陆姨娘,总算陆处了点她的狐狸尾巴!”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归晚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凛冽的神色。从一开始她并没有猜错,陆姨娘和青云山以及凤泣血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不过当时在沈家的时候,沈归晚的心思放在对付沈繁漪和二夫人身上。陆姨娘隐藏的很深,沈归晚没有察觉到端倪。如今回了长安,这陆姨娘也总算伪装不下去了。原本轩辕月以为,青云山那一战之后,再加上沈归晚离开了金陵,一切便就已经是结束了。但如今看来,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啊……凤泣血,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诅咒,始终追随着他们!轩辕月心事重重的回道了自己的房子,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轩辕月立即警惕的问道:“谁藏在那?”
只听‘嗖’地一声,一支袖箭贴着她的鬓边而过,插在了屋子里的房梁上。轩辕月惊魂未定的上前,取下了钉在袖箭上的信,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脸色瞬间变了!这个晚上,注定是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