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舟见她神秘兮兮，也不自觉放低声音：“什么？”
宋檀儿回头，看了眼门口杵着的招财猫，压低声音问：“你说这么大的招财猫，需要多大一个窑来烧？”
晏沉舟被她问住：“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等下找专业人士来回答。”
宋檀儿瞥了眼前面的经理，小声说：“还是算了。”
以那群人大张旗鼓的个性，只怕会立刻做个PPT，再专门开会汇报半个小时。思及此，宋檀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最讨厌罗里吧嗦的讲解了。“等下我自己问。”
她实在好奇，得不到答案，只怕今晚会失眠。“好。”
晏沉舟也不勉强她，只要她开心，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穿过长长的走廊，经理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彩色的大房子。房门大开着，里面有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在给陶瓷胚上色。“这是施釉。”
宋檀儿小声给晏沉舟介绍，“普通圆器一般采用蘸釉或者荡釉。”
她葱白似的食指往左边一指：“那个就是蘸釉，把坯体浸入釉中，利用坯体的吸水性使釉浆附着于坯体表面。”
晏沉舟勤学好问：“怎么确定上好色了呢？”
“这个是要根据时间控制的，有经验的师傅一眼就能看出来，具体怎么判断我也说不好。”
话音未落，旁边的师傅将胚体从彩釉中取出来，胚体色彩缤纷，煞是好看。宋檀儿激动地用手肘捣了捣他：“快看，那个就已经好了。”
晏沉舟胎膜看了一眼，确实蛮有趣的。两人欣赏了一番，晏沉舟指着旁边拿着花瓶摇晃的女生问：“她在干什么？”
“那个就是荡釉，把釉浆浇入坯体内，用手缓慢摇荡，让釉浆分布在坯体内的表面上。”
晏沉舟深深看了她一眼，眉眼间都是笑意：“宋老师真厉害，这都知道。”
“那当然了！”
宋檀儿得意昂头，“我小时候可是上过三年陶艺班。”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眼中的笑意渐渐熄灭，脸上露出一丝惶然。晏沉舟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没有多问什么。他伸手揽住宋檀儿的肩膀，轻轻捏了捏，给她无声的安慰。宋檀儿偏头，给他一个温柔的笑：“我们去窑炉看看吧，那个更有意思。”
“好。”
晏沉舟抬头看了眼经理，示意他前面带路。经理带着两人穿过彩房，来到一座两三米宽的玻璃栈道。站在二楼的玻璃栈道上，可以俯瞰楼下的景象。“楼下是两排大小不一的窑炉，工人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装窑。“我们今天运气不错，刚好遇到装窑，晏总、晏夫人，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用。”
晏沉舟冷淡拒绝。下面人多杂乱，要是不小心撞到宋檀儿就不好了。他偏头看向宋檀儿，闻声解释：“你要是想体验，下次我们找个人少的时间再来。”
“没事，我也不想下去。”
宋檀儿趴在栏杆上，目不转睛看着下面忙碌的工人。她现在情况特殊，最好还是别去人多的地方。晏沉舟见她兴致缺缺，好像真不感兴趣，也没再坚持，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而立。很快工人们就装完窑，另一边的工人也开始开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