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向上一点……再向上一点。你没吃饭吗?胳膊带着手动啊!”
星夜降临,微风吹拂过寂静的树林,只有男人气急败坏的喊声。“不练了!你说过教我技巧,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舒倚云满头大汗的推开,已经抱了她不知道多少次的男人,烦躁的跺跺脚。“我在教你学女子防身术。我给你做训练对象,你从实战出发才能更快成长。只有拥有反抗的力量,你才会有反抗的底气,再遇到登徒子,你才敢去反抗。”
千城肃还是那吊儿郎当的笑容,只是出手越发毫不犹豫。从背后抱住她的肩膀,双手就顺着肩膀而下……“啪……”舒倚云回头就甩他一嘴巴,双手用力推开他放在自身两侧的胳膊。“你往哪儿摸呢?还让我再遇到登徒子反抗?分明你才是那个登徒子。”
千城肃动了动脸颊缓解疼痛,痞痞的坏笑反驳:“你看!才学了多大一会儿,你都敢打我了!你还说我的训练没效果?”
舒倚云无语一瞬,转身就走。“没见过比你更赖皮的人。”
“要那么多正经干什么?条条框框,都能把人累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
他快步追过来,倒着走在她身侧,歪着头看着她笑得吊儿郎当。“嗯,挺好。”
舒倚云回答的一点都不走神。她根本不在乎千城肃是个什么性格,只要别来招惹她就行。至于千城肃会有怎样的未来,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人家有爹娘有家业,轮得到她一个自顾不暇的弃妇操心吗?她话里的敷衍,千城肃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精,哪里听不出来?“既然这般羡慕我,那小爷我带你过这样的日子,好不好?”
他身子一转,和她并肩而行。“我说过,我不是你的玩具!”
就这几个字,她上午说过一遍,现在又说一遍。他怎么就是听不懂?“娶媳妇和买玩具,有什么区别?”
他挑眉笑了笑,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满是轻佻矜傲。“一样都要想办法弄到手,一样都需要小心呵护,一样都需要好好……玩。”
轰!舒倚云的俏脸瞬间炸开火烧云。“你……你流氓!”
她狠狠踩了他的脚面一下,撒腿就跑。他根本就不觉得疼,反倒是掐腰哈哈大笑。“我怎么就流氓了?过日子不玩,难道我天天逼着你做苦力啊?哎哎哎!你别乱跑,这林子深,有很多野兽的。”
***“还没找到舒氏吗?”
邵老头站在村口举着火把,看到满脸菜色举着火把回来的儿子。“没有。爹,你从香香口中问出,她到底安排谁了吗?”
邵温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反问。“王四在路上被蛇咬了,根本就没见到舒氏。现在正在家里躺着,半死不活的哼哼呢!”
“那魏子蓝呢?他回来了吗?”
邵温伦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程咬金碍事呢。“没见到人,不过刚才我去村口看过,他的马不见了,应该是回家了。你说……”邵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女人高声打断。“还说什么说?那魏子蓝有钱有貌还有才,她肯定是看上魏子蓝,不要我哥,跟着魏子蓝跑了!”
邵迎香和邵婆子提着灯笼走过来,斩钉截铁的语气,就好像亲眼看见过似的。“你给我住口!云儿若是不爱我,怎会留在邵家三年?都是你出得损主意将她骗到林密的西山。她若是出个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别看邵温伦吃软饭,可他也有文人的傲骨。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谁比他好。这会儿瞪着邵迎香的眼珠子,简直都要把她碎尸万段一般。邵迎香吓得赶快躲到邵婆子身后,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邵婆子本来还想帮女儿说两句解释的话,然而她一眼看到村外的来人,当即底气十足的高声嚷道:“爱你?那贱女人已经爱你爱到,跟男人睡到腿软,月亮都到头顶才被人抱回来了!”
邵温伦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转身。果然就看到远远的,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抱着紫色衣裙的女人走过来。女人双手像两条小蛇一般盘着男人的脖颈,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距离太远听不到。紧接着,千城肃哈哈大笑的声音倒是格外真切。这一刻,邵温伦的脸从白到黑到青,最后彻底变成红的。“舒倚云!你给我死过来。”
“喊什么喊?她要是能走,小爷我还至于抱一路?”
千城肃比他更生气的反驳回去,那不情不愿的声调,好像他才是被求着抱抱的那一个。“她怎么了?”
邵温伦心底一惊,快速跑过去。“崴脚了。我让她别跑,她非要跑。黑灯瞎胡的树林里,她不被绊倒就怪了。”
千城肃躲开邵温伦要把人接过去的手。一边大步往村子里走,一边烦躁的解释。“谢谢你救了内子,我这个做丈夫的就在这里,你可以把内子交给我了。”
邵温伦身子一转挡住他们的去路,气到通红的脸部肌肉已经用力隐忍的颤抖如过电。“给你?你有那能耐抱吗?”
千城肃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又哈哈大笑起来。他扫了一眼,邵温伦还吊着的胳膊。那又痞又坏的笑容,像极了炫耀自己曾经做过的丰功伟绩。根本不在乎邵温伦气到变形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邵温伦,你这喜欢捡现成便宜的毛病,到底是谁惯出来的?”
“人是小爷我救回来的,想什么时候把她放下,想把她放在哪里,那要看小爷我的心情。”
“你想要人?行啊!等下次她在山里再遇见危险,你把她救下来,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小爷我不过问。哦!对了。首先你得有本事,能在山里找到人再说。”
千城肃不屑的横白他一眼,作势抬脚就要把挡路之人踹开。邵温伦忆起昨日他吊打霍闻的狠劲儿。吓得立刻让开路,眼睁睁看着他抱着自己媳妇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