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照亮了卡布尔斗兽场。 梅里昂这间营房的人,都已经早早地醒来。 在守卫们打开门,催促着新角斗士们一起去训练的时候。 其它的五名同伴把手先后搭上梅里昂和“河豚塞拉”的肩膀,他们想说的话非常多,但这时,却只能说出一句简单地祝福,“祝你们今天都在斗兽场上好运!”
“兄弟们放心,在今天这种‘死亡角斗日’,我肯定会放手一搏的!”
“河豚塞拉”笑着回应,“至于‘雄鹿惠特曼’嘛,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们都应该认真地祝他的对手好运!”
看着“河豚塞拉”非常放松的样子,其它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稍微地松了口气。 “塞拉,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一定要记得做到!”
“长臂猿佩雷格”非常不客气地,冲着“河豚塞拉”的肩膀就是一拳,这名彪悍地壮汉此刻眼眶都红了,“我们约好了,有朝一日,我们还要在‘比希尼’和‘什布拉多’,两国的战场上见!”
“河豚塞拉”大笑着,给了“长臂猿佩雷格”一个拥抱。 两人一起豪爽地,大笑出声。 这是梅里昂第二次上场打角斗。 他在“荆棘牛皮沙袋阵”里热身完毕,就在看守的押送中,匆匆地赶往斗兽场的东门。 这一次,登场的流程跟上次一样。 先是在东门的那一大排平房内洗头、洗澡,重新换上了一套崭新的亚麻色无袖上衣、刚盖过膝盖的短裤。 两名奴隶,飞快地给他的身体祼露在外的部分,涂上了橄榄油。 这个橄榄油的味道,上次涂的时候,梅里昂稍微有一点紧张,所以没来得及仔细地闻。 这次闻了一下,它有种非常浓郁果香味,和着有点像是甘草的味道。 难怪约克在离他很近的时候,一下子就闻出来了,他上周日去陪玛蒂玛和莱丝后,衣服上,不像是橄榄油那浓烈的香味。 而是沾到了莱丝身上那淡淡地体香。 现在知道这两名飞快地,给他涂着橄榄油的残疾奴隶,都是昔日的角斗士。 在他们涂完橄榄油后,梅里昂立即尊敬地向这两位前辈说“谢谢”。 “嗨,英俊、健硕的角斗士,我怎么这么快又看到你了?”
那名手里拿着剃刀的奴隶,满脸笑容地在询问他,“你对上次我给你剃的胡子和头发还算满意吗?这次,有没有什么新的特殊要求!”
“像上次一样就好。”
“好,那就把胡子继续全部都给你刮掉。”
剃发匠奴隶快速地给梅里昂的脸颊上喷上水,帮他剃光胡子,又修剪了一下头发。 看着刚被自己修整完的“雄鹿惠特曼”,这名奴隶又一次高兴得心花怒放,对自己的手艺沾沾自喜。 “‘雄鹿惠特曼’,现在轮到你去抽签了!”
一名守卫走了进来。 “好。”
梅里昂点点头,他担忧地询问这名守卫,“我的同伴,‘河豚塞拉’你认识吗?他抽签了没有。”
“我不认识‘河豚塞拉’。我只是按照守卫队长的吩咐,来每一间做上场前准备的平房,依次叫你们,带你们挨个去‘抽签’。”
梅里昂来到了抽签的平房。 今天这间抽签的房间里,红色、上着锁的“抽签箱”有两只。 红色的抽签箱前,“独眼”看到梅里昂就开心地笑起来。 “雄鹿惠特曼,又看到你了。来,过来抽签吧!”
“独眼”拍了拍左边那只红色的箱子,“今天,一共安排了十场个人角斗,其中,有三场角斗都是此前战绩为一场的人;这里面现在是6块金属铁牌,上面有三种不同的图案,你把手伸进箱子里摸一块金属铁牌出来,跟你摸中同一个图案的人,就是你在场上角斗的对手!”
“今天,卡布尔斗兽场,一共有多少名角斗士参加角斗?”
梅里昂关心地问道。 “今天参加角斗的,一共有100多名角斗士。十六场角斗中,十场是个人角斗,另外六场是团队角斗;在团队角斗中,人数最少的是4个人,人数最多的那场是20个人。”
“那场20个人的团队角斗,是双方各20名骑马的角斗士,骑马对冲吗?”
“今天的不是,今天的20个人的团队角斗是步战。”
“我的一名好兄弟,昨晚也被通知今早来这里‘抽签’了。我不知道他呆会上场打的是个人角斗,还是团队角斗?”
梅里昂担忧地说,“如果是个人角斗的话,我并不担心他;但如果是团队角斗的话,那就很替他担心。”
“噢,其实非常好判断。昨晚守卫们有没有提前通知他,让他找自己的兄弟们今天一起加入;如果守卫们没有这样通知的话,那他今天上场打的就只会是个人角斗!”
梅里昂从红色箱子里,摸出来的金属铁牌,中间的图案是一个黑色的梅花。 “另一名摸到了黑色梅花的角斗士,就是你今天的角斗对手。”
独眼看着梅里昂说,“在今天这种‘死亡角斗日’,真的要祝他好运了。如果现场观众们在裁决中没有放过他,你也不要感觉到难过,那不是你的错!”
独眼拿出一枚硬币,把它抛向空中,接住,“你今天从东门入场!”
“今天上午的这场角斗,你仍然被排在第一场,现在先去东门外等候吧。”
独眼对守卫说,“继续叫下一名角斗士来‘抽签’。”
从抽签的平房出来后,梅里昂被守卫送到了斗兽场的东门。 现在,离上午第一场角斗登场的时间,还有约20分钟。 梅里昂从武器架上,拿起了自己的双手巨剑,对着空中,凌空挥舞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看见‘河豚塞拉’,也不知道他呆会抽签的时候,遇到的对手是谁?”
“如果他遇到的对手是奴隶角斗士,他在同一批参加角斗的新角斗士里,其实打不过的人只有‘长臂猿佩雷格’而已,其它的人,他都打得过!”
“只要遇到的不是那些‘自由契约民’中的人,他应该都能很轻易地就击倒对手。”
纯白色的卡布尔斗兽场内,数万位观众已经把看台上坐得满满当当。 现在,里面震天地喊叫声和敲打座椅的声音,比此前梅里昂听到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凶猛。 更散发着纯粹地、雄性荷尔蒙。 那些对竞技的角斗士们,即将上场的欢迎声,听起来都有点不太像是纯粹的欢呼声。 更像是人们在怒愤地呐喊,希望一场暴风骤雨,更猛烈地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