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可惜!”
一名行人忍不住捶着胸口感慨道。 “是啊。的确是非常地可惜。”
他的同伴懂他在说什么,也感慨地说,“有点像是在看一个美女配野兽的感觉,让人既感叹,又心中怨恨上天的不公平。”
“我虽然没有那个年轻男子的高大健硕,但是五官长得也算是正常的,比他好多了。为什么我却碰不到一个这么漂亮的贵族少女呢?”
一名男子揶揄着开自己的玩笑,“看来,是我每一年来卡玛神庙祈祷的时候,都不够努力;我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认真祈祷一下,让女神也赐给我一个气质这么迷人的少女!”
在林荫道上的众多行人们驻足侧目中。 梅里昂和莱丝无视路面上,人们纷纷惊奇的目光,和情不自禁的议论纷纷。 一起走进卡玛神庙。 神庙上供奉的,仍然是那一整块,被打磨得非常光滑的、洁白大理石。 已经快两个月过去了。卡玛神庙的神座肖像上,供奉着的是一块没有任何肖像的大理石,这件事已经变成卡布尔城人们内心里,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人们对于这个神的“玩笑”,无人愿意说破而已。 看着神座前,那些正在虔诚地向石头祈祷的人。 一路上都没有说过话的梅里昂和莱丝,不由眼神交汇,相视而笑。 莱丝虔诚地加入了那些,站在神座前祈祷的人。 她合上那有如林间小鹿般漂亮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 梅里昂走出人群,站在旁边安静地等候。 “殿下,梅里昂殿下!”
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在用梅里昂故国,他祖先使用的莱特满方言轻声叫唤。 那名神庙里的新任少女祭师,从巨大的大理石神像后方,缓缓地转出来。 正在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梅里昂。 梅里昂连忙向她迎上去,走到神像侧面。 “我们这些神忠诚的仆人们,在茫茫的萨德外海上,仍然没有找到,我们应该伺奉的神。”
少女祭师尽量用平静地口吻来掩饰焦急,以莱特满方言,跟梅里昂交谈,“萨德外海实在是太辽阔了;六座神庙派出去的那些船只,找了她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而且,她至今仍然一点音讯都不愿意透露给我们。”
“我知道。”
梅里昂安慰道。 “在殿下您的梦里,她现在还会出现吗?她到目前为止,还是安全的吗?”
少女祭师问道。 “会。她现在仍然是安全的。”
“那就好。”
少女祭师欣慰地说。 “你们别太担心了。你们很难找到她,别人也一样地很难找到她。我觉得,她现在的想法只是不想被任何人找到而已。她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很可能比你们此前所设想的,更睿智,也更聪明!”
“殿下您的意思是?”
“按照她现在的计划进程,大概1-2个月以后,她会出现在由萨德的外海,返回辛帕森大陆的航线上;你们到时,可以沿着通往萨德外海的航线上,朝着东北方航行去找她。不过,”梅里昂迟疑了一下,婉转的说,“很可能,她不一定那么想,被你们给找到。至少是现在不太想。”
“六座神庙的全体祭师们,都非常清楚这一点。抛弃她原来的身份和职责,对她来说,生命会更容易一些。”
少女祭师坚定地说,“但对我们这些愿意终生伺奉她的仆人们来说,不管她最终的抉择是什么;都是我们将追随的那一个,不管她是神,还是只愿意做一个普通的人。”
“我完全理解了你们的想法。”
梅里昂点点头,“你们所伺奉的,其实也是一种精神。”
“卡玛精神。”
少女祭师微笑着回答,“而不是她——照她原定的职责,应该伺候的那个王;这一点,我们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如果她希望的是与原定的王决裂,那我们也可以与王决裂。”
莱丝已经祈祷完了,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梅里昂。 少女祭师笑着朝她招招手。 莱丝也认识这位卡玛神庙的祭师,尊敬的迎着她,走了过来。 “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维克多家族’现任族长的女儿,令人欣赏的贵族小姐。您刚才虔诚祈祷的那三个愿望:非常对不起,您的那第一个愿望,它根本就是没有办法在世界上实现的。”
祭师非常遗憾地说,“哪怕是众神之王,也无法阻止人类那天性中的杀戮和贪婪。”
“您知道,我刚才祈祷的是三个愿望啊?”
莱丝吓了一跳。 她不安地用手轻轻地揉着衣摆,非常局促地说,“可我刚刚并没有说出口呀。”
“是的。我能倾听到您内心的声音。”
祭师回答,“而您所祈祷的那第二个愿望,很开心地告诉您,它在明年十二月中旬,您再次来卡玛神庙祈祷前,它就已经实现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
莱丝兴奋得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低下头小声又不安地说,“那么……请问,我许下的那第三个愿望呢,它有没有可能会真的实现?”
“您所祈祷的第三个愿望,将来,它在某一天,也可以实现!”
“谢谢您,祭师。”
莱丝感激地说。她发现仍然站在大理石前,虔诚祈祷的那些人,并没有像自己这样,被祭师单独喊过来,做解答的遭遇。莱丝不由疑惑地问道,“您今天,只是为我一个人祈祷的所有内容,做出了具体,又详细的回答吗?”
“因为您跟这些祈祷中的,其它绝大多数人不一样。那些在祈祷中的人,通常是在为自己祈祷;希望神像能赐与他们的,通常都是一些世俗上的权力,地位,金钱,美色或长寿。而您所祈祷,祝愿的,却没有一件事是跟您自己有关的。全部都是为其它人!您是现场唯一的那个,内心真正纯洁、高尚又信奉神的人。”
祭师解释,“是您刚打动了我。如果再让您因为操心这三件事,而感到焦虑,有损自己的健康的话。那么我不如直接告诉您,它们的结果好了;而第一件事情既然已无法避免,会成为既定的事实,那您也无需再为它而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