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晚上,梅里昂和约克。 从跑马训练场练完盲弓回来。 深夜,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上空,又是响彻着全城的礼炮和烟花。 礼炮的轰鸣,和漂亮的一簇簇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把整个斗兽场照得宛得白昼。 “十二点钟到了。”
梅里昂心想,“卡布尔最后一场,最盛大的全民庆典要开始了;不知道帕蒂莉他们一行人,今天能不能依约,赶到卡布尔自由贸易城。”
这些接连不断地,朝夜空中发射的礼炮和烟花,比前两次庆典放得更猛烈。 一直放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凌晨天快完全亮时,才停止了燃放。 全城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早上七点整。 斗兽场值班的守卫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地,跑来打开平房的门。 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地笑容。 “今天的全民庆典,你们这些‘自由契约民’们都有一天的假,能够到城里,去参加卡布尔所有人的集会;傍晚需要按时返回。”
守卫们对跟梅里昂同住的三名角斗士说,“街上,都是那些做生意的商人,拿出的最好的美食、美酒,和去年没有卖完的存货;卡布尔城的贵族们和家境富庶的平民,家家户户,也会提供他们自己,提前做好的那些,成堆的糕点。”
“那些东西,都是给今天,所有参加集会的人提供的吗?”
约克好奇地问。 “是啊。”
守卫们兴奋地笑道,“全部都是免费的,不要钱!你们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只要自个的肚子装得下。吃不下的也能带回来;如果有非常喜欢、又急需要用的货物,可以自由地从商人摆出的摊子上拿走,记得跟他们说一声谢谢,就行了。”
“我的天啦。”
约克惊奇地说,“你们这是全城的人,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商人都在做善事啊!”
“因为在几百年前的这一天,卡布尔人所信奉的卡玛女神,把这座海岛在漫天的红雪中,赐给了卡布尔人;那些刚逃到这里来的,各王国各民族的部族人,在这里都是患难与共、唇齿相依。他们都会拿着自己多出来的东西,又扶持那些后面赶到的,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其他族人们。”
一名守卫解释道,“这几百年来,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人们,都把它当成一种习俗在流传。”
“我们也搞快点,把这些房门都打开了,快点去吧。”
另一名守卫笑道,“贵族议会的议长八点钟讲话一讲完,全城庆典就开始了;我家厨房还缺一个大厨柜,碗都只能放在厨房的地上。我的老婆一直都在抱怨,我们没钱买。呆会到街道上看看,有哪一个商人,去年厨柜没卖完,正好摆出了厨柜的,挑一件。”
“你们奴隶角斗士,不能离开斗兽场。”
守卫们连忙对梅里昂说道,“不过住在卡布尔的人一样也是过节。今天斗兽场的餐厅里面,一整天都有美食和美酒供应。还有一些喜欢看角斗表演的贵族和平民,昨晚送过来的精美点心。你们可以随意地吃喝;今天也能在斗兽场内随意地走动,但是不能逃跑。”
那些值班的守卫们说完。 又赶紧地,去给旁边的另一间平房开门。 “哈哈,今天终于能到卡布尔城去转转了。我来了卡布尔自由贸易城这么久,都还没有能自由自在的行走,在城里好好逛过呢;而且还有这么多免费的美食、美酒供应。”
约克兴奋得一跃而起,一把抱住梅里昂,“你喜欢什么,我也到市集上看看,把它们找到帮你带回来。”
“我没什么需要的。”
梅里昂笑道,“但是,能在斗兽场内随意地行走。倒是可以去初级角斗士区,看看我们此前那几名同住的兄弟,‘长臂猿佩雷格’、‘河豚塞拉’、‘羚羊拉乌姆’和‘鳟鱼杜卜迪’他们。到中级角斗士区来了快三个月了,跟他们最近都没办法见面。很想念他们。”
“好哇。你要是看到了‘黑獾巴胺’,也记得代我问声好。”
约克说道,“我们很感谢他。”
“应该的!”
梅里昂一口答应。 “我很奇怪,斗兽场的管理者巴奈尔,今天为什么不担心我们这些‘自由契约民’跑掉?”
“短尾熊布塔斯”挠挠头,疑惑地说道。 “巴奈尔在我们跟斗兽场签约的时候,只把合同契约金的订金付给我们,就是契约金的二成。”
约克迫不及待地把梅里昂推出门外,又拉着布塔斯和德森往外走,笑着调侃道,“他怎么会怕我们跑呢。要是跑了,那些多出来的角斗就是白打了;他这种生意人,心里算得清楚得很,没准还希望我们跑呢!”
四月份的最后一天。 卡布尔斗兽场上的阳光已明显没有平时那么强烈。 人在太阳下行走,也不再觉得像是被紧裹在。 一层热乎乎地热浪中。 梅里昂,约克,德森和布塔斯一起。 走出中级角斗士住宿营地。 训练场上,有些角斗士们轻松地拿着糕点,一边愉快地聊着天。 一边讨论着格斗。 三个同盟国的自由契约民们,跑过来找德森和约克。 他们一起,往斗兽场的北侧门方向去了。 梅里昂穿过训练场,往初级角斗士区的方向走。 十几分钟后,到达了初级角斗士区。 来到了此前住过几个月的平房。 平房内,“长臂猿佩雷格”、“河豚塞拉”、“羚羊拉乌姆”和“鳟鱼杜卜迪”正在放声谈笑,吃着糕点。 这间房里,又多了四名梅里昂不认识的初级角斗士。 他们一见到梅里昂出现在门口,立即紧张地,从地面上站起来。 惊疑地看着这个陌生的高大健硕,一身亚麻质地的角斗服,也遮盖不了那不凡气度的访客。 “雄鹿惠特曼!”
佩雷格一把兴奋地把梅里昂拉进门内,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豪爽的拥抱,“我的好兄弟,我们都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可想死我们了。”
塞拉、拉乌姆和杜卜迪惊喜地先后拥抱梅里昂。 又亲热地跟他,碰了碰右臂。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此前跟我们一起同住的好兄弟,‘雄鹿惠特曼’。”
“长臂猿佩雷格”自豪地向那几名角斗士们介绍,“整个卡布尔斗兽场,现在唯一敢挑战那五十场连胜,获得自由的男人;也是我们所有的教练们,都一致认为的,斗兽场正在崛起的新一代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