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撒克鲁帝国,那名空缺着的最高副统帅,斯坦贝克的副手,被撒克鲁七世给任命了!”
约克架不住梅里昂的追问,只好说道,“这位最高副统帅,按受了七世的任命,已经赶往了两军对垒的‘杰尔逊山脉’;我也在劝说,布塔斯没必要激动,凡事看开点就好了!”
“这次新上任的副统帅,他的名字是?”
梅里昂立即明白了。 “全名是涅克尔.米米雅达特,撒克鲁族人。今年三十六岁。此前是撒克鲁帝国的军机处首要大臣,深受撒克鲁七世的信任。这次直接被调任,去前线战场做了最高副统帅,协助斯坦贝克。”
约克回答,“这名新任的副统帅,是布塔斯他们家族中,一名布塔斯认识,关系也非常好的亲戚。”
“这个协助,恐怕还有一点监督的意思。”
德森凝凝眉说道,“不过,指派给斯坦贝克的副手,是由撒克鲁帝国军机处第一顺位的大臣,前住就任,属于是平级调动。既能满足了七世,那多疑、不太愿相信人的性格;也让其他的,那些以战功自居,极为重视军勋的撒克鲁族裔军中将士们,无话可说。撒克鲁七世,的确是找不到比奈克尔.米米雅达特,更合适的人选了。”
“问题是,七世想要任命,我家族里的亲戚去担任这个副统帅,也要征得涅克尔同意才行啊!”
布塔斯原来一直气鼓鼓地不愿意说话,此时情绪又激动起来,双手握成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说道,“涅克尔可以拒绝的;如果七世想要强行任命,他也可以不当这个大臣。就像我一样,远离故国,根本就不回去,也不管撒克鲁帝国那一摊子烂事就行了,何必让自己双手沾血,再生罪孽!”
“看开点就好,看开点就好。”
“狸猫约克”抓耳挠腮地,绞尽脑汁想着最合适的语句,来抚慰布塔斯,“毕竟人各有志,绝大多数的撒克鲁族人,不是像你这样想;其实,你的亲戚涅克尔当副统帅这种高级将领的话,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死在战场上的;当然,我们三个同盟国的那些高级将领们,也不太容易死。”
“我们家族的这一名亲戚,虽然他此前当的官职,是军机处首要大臣。”
布塔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他十八岁刚成年的时候,还是上过一年战场的,当的是千夫长,做战起来也很勇猛,立过些军功;只是撒克鲁五世、六世和七世,三任国王都太喜欢他了。他才调去了军机处,从末位陪喝茶,一路做到了首要大臣。”
“嗯。”
德森和约克一起点点头。 布塔斯在这里没有明说。但同住的三名兄弟,都能听得出来。 布塔斯是说,他的这个亲戚,在战场上,还是颇有几分本事的。 看着苦闷,又无能为力的布塔斯。 梅里昂无言地,拍拍“短尾熊布塔斯”的肩膀。 以示安慰。 平房的窗外,夜色已深。 约克一口吹熄了油灯。 梅里昂坐在被褥上,把看完被焚的羊皮画册上的那八百多招,仔细再回忆了一遍。 认真确认后,才平躺下来。 房间里的“短尾熊布塔斯”仍然在辗转反侧中,难以入眠。 听到布塔斯那在床垫上,翻来翻去的声音,梅里昂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去安慰他了。 德森和约克,出身是山地杰尔逊人中的平民。德森虽然是军中的将领,但对敌对国撒克鲁帝国王室,那错综复杂的各姓氏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了解。 梅里昂身为原查理斯王国的二王子,对整个辛帕森大陆各王国,王室贵族间的关系。 都非常清楚,了如指掌。 “米米雅达特”在撒克鲁帝国,是一个非常尊贵的贵族姓氏。 “想不到,‘短尾熊布塔斯’不仅是撒克鲁帝国的贵族,而且他本人的姓氏还是米米雅达特;他跟撒克鲁帝国的国王,有着很近的血缘关系,他实际上,就是撒克鲁七世的亲戚。”
梅里昂也有些无奈地想,“世事真是无常,我被卖到斗兽场当了奴隶角斗士后,居然跟灭掉我们查理斯王国的敌对国,撒克鲁国王家里的亲戚,变成了在斗兽场的好兄弟!”
“而撒克鲁七世,这次新任命的,这位他信任的副统帅涅克尔.米米雅达特,也是七世的旁系子侄;只是不知道,布塔斯跟涅克尔的亲戚关系,到底是有多亲近。导致了性格豪气,为人爽快、干脆利落的布塔斯,在心事重重里,郁结于心。”
如果是半年多前的梅里昂。 知道布塔斯是撒克鲁帝国国王的亲戚,肯定会立即扑上去,马上就掐死仇敌“短尾熊布塔斯”。 现在,他在卡布尔斗兽场,每一天接触到的,都是来自辛帕森大陆不同各王国,族裔和部落的角斗士。 早已学会了不按王国,族裔。只按个人的品行和性格,去判断一个人适不适合做兄弟。 布塔斯那边,在床垫上翻来覆去,无法安然入睡地声音,逐渐平静下来。 梅里昂也把手枕到了脑袋底下。 安稳地坠入了梦乡。 耳朵边,传来的是那“咚咚”、“咚咚”,锤子敲打着铁钉的声音。 空气中有种潮湿的炎热,夹杂着铁器和新鲜木屑的味道。 “咝”,一个烧得红彤彤地大铁块,被铁匠从炉子上拿下来,放到了水里冷却。 这是位于海岛码头的一间巨大的造船厂。 里面上千名工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一长排修建过半的大型精锐战舰,竖立在船坞上。 帕蒂莉裹紧着披风,站在造船厂内,观看着工人们奋力劳作。 “尊重的‘艾娜尼姆’。”
一名穿着战甲的士兵,从造船厂外,飞快地冲到了帕蒂莉的身边,跑得上下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们这群海岛远处的海平线上,出现了二十艘挂着白色旗帜,全副武装的大型精锐战舰。现在海面上,还离得太远,看不清这些战舰上面,挂着的图案是白色骏马,还是白色独马兽;它们是一整个编队,我们在放哨的瞭望塔上面,看到了它们,正朝我们海岛的方向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