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徒轩的角度看去,很像是楚青青在主动亲吻江亦承。司徒轩两眼简直能喷出火来,猛地冲过的拽住楚青青。“……司徒轩?”
楚青青因酒意,反应慢了半拍,“你干嘛?没看见本姑娘在打探消息呢,你别在这儿打扰我。”
“打探什么消息能靠个男人这么近?”
司徒轩根本不相信。“跟你说了,别打扰我。”
楚青青甩开司徒轩的手,见江亦承脸红地趴在桌上,明显是已经喝醉了,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她也不想停留,转身就往二楼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日城门后,她现在看到司徒轩就莫名有些心烦意燥。“楚青青,你到底是怎么了?”
司徒轩拽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他真的很不理解,明明之前她那么粘着他,向着他,怎么现在这么排斥他?他到底做错什么了?“我没事啊,我好的很,倒是你,不在南阳皇城的驿府好好待着,来这穷乡僻壤的地做什么?你身子娇贵得很,可无法适应这里。还是尽早离开吧。”
那日将他打晕后,他们虽然坐上了战王殿下的马车,可中途她觉得司徒轩的身子可能会不适应水临江那困苦的环境,让战王殿下帮个忙,将人送回南阳皇城。司徒轩听楚青青这般阴阳怪气的话,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到自己面前来:“楚青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我改还不成吗?”
他的神色难得认真。楚青青听得此言只是自嘲地笑了一声:“司徒轩,你还真是每次都是这样,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有意思吗?说真的,我真的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怪就怪我痴心妄想。以为会跟小时候一样,只要我一直死皮赖脸缠着你,你便会只是我一个人的阿期妹妹。说真的,司徒轩,你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我,我错的太离谱了。即便知道你一直很讨厌我,还是在自欺欺人。”
她眼睛有点红,哑着嗓音说:“真是对不起啊,这些年一直你面前碍你眼了。你放心,我楚青青发誓从今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否则……”“楚青青,你搁这儿给老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不是眼瞎?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讨厌你了?”
司徒轩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我要是真讨厌你,能允许你在我眼前呆着?还会带你去见我的母妃?”
他没好气道,“倒是你,总是凶我,还逼我跟你比试。我哪里会是你的对手,哪一次不是被你打的鼻青脸肿,我有说什么吗?”
“你知不知道,在北晋根本没人敢这么对我。这么对我的人早就被我母妃处理掉了。”
提到母妃,司徒轩有些抱歉地看着楚青青:“就算是我开口赶你走,那其实都不是我的本意,你……”司徒轩还想说什么,就见眼前的人儿已经闭上了眼睛,气息平稳,明显是睡着了。“你这个笨蛋!”
司徒轩气得用力捏了下楚青青的脸,跟着认命地将她抱起。刚上了二楼,就见宁雪从转角处走来。“宁雪,这家伙的房间在哪?”
司徒轩原本是想将人抱到自己方才刚掏银子要的一间房,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瞅见宁雪,便问了。司徒轩一副风尘仆仆略显狼狈的样子,他怀中的楚青青也没好到哪里去。醉醺醺的,眉头紧锁,眼角还挂着未干的眼泪,宁雪本不想多管闲,到底还是开了口:“司徒轩,前些日子你问我的问题现在有答案了吗?”
“我好像有了答案。”
“那就好。”
宁雪莫名有点欣慰,她希望二人今生的姻缘不会像前世那般坎坷。“别说我了,你呢?听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司徒轩十分好奇问,“是谁啊?”
“你也说是听说了,谣言不可信。”
宁雪接着指了指楚青青的房间,“你快送她回房间吧。记得让人给她煮一碗醒酒茶,不然会头疼的。”
“我记下了。”
江亦承刚路过宁雪,忽然想起什么事顿住,而后转身道;“宁雪,你知道吗?邀月郡主的一双腿被人废了。”
宁雪有些意外。怎么会。谁敢这么肆意妄为?邀月郡主可是景明帝十分宠爱的郡主。司徒轩看到宁雪脸上的诧色,很明显她并不知道此事。他笑眯眯道:“你不妨猜猜是谁。”
不知怎地,宁雪脑海里几乎是下意识浮现那抹白色清贵的身影。声色淡淡:“司徒轩,我对此事不感兴趣。”
话落,便径直下楼。偏偏司徒轩嗓门大,宁雪都在一楼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是谢无烬。”
宁雪脚下一顿,跟着恢复原状。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谢无烬为何会废邀月郡主的一双腿。忽的,宁雪猝不及防撞上了一个人,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后面的话在看到是谢无烬的时候,戛然而止。男人挑起好看的眉看她:“跟司徒轩聊了什么让你想的这么入神?我方寸听到他说我的名字,是关于我的事?”
“不是。”
宁雪飞快否认,面不改色道,“楚青青的事。他提你的名字应该是想问你为何将楚青青带到这个地方来。”
话脱口而出时,她就后悔了。谢无烬明显就是为了她来的。男人盯着她,意味深长勾唇:“抓一只不乖的猫。”
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是猫,她哪里像猫了?宁雪搞不懂这男人怎么想的,抿唇道:“世间动物那么多,猫跑就跑了,何必非得强求一只不愿意跟着你的猫。倒不如养一只乖巧的兔子。”
“可我只想要她。”
男人声音有说不出来的执拗与坚定。宁雪劝他:“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尝过才能知道。”
男人盯着宁雪一张一合的嫣唇,眸色幽暗,语气却正经得很,“你想尝吗?”
“不尝!我最讨厌吃瓜。”
说完,宁雪快步离去。这一次,男人没有放她离开,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怎么甩都甩不掉时,宁雪转头质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抓、猫。”
男人咬字极慢,低哑的声音掺着几分似笑非笑,那如墨一般的深幽凤眸却极具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