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李发奎就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给在场的几位组长分配任务。 “情报组要完善当前的情报网络,设立交通站和秘密接头地点,我们转入地下工作之后,华人就不适合露面了,大量的情报搜集工作都要交给外围发展起来的白人,这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们发展的大部分白人都是英国人和法国人,他们对美利坚合众国没有那么忠诚。”
情报组长聂远说道。 “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上级和下级一定单线联系,避免被一锅端。”
“是,我们立刻着手完成这件事情。”
李发奎又转向了武装组长王强,虽然大使馆在费城没有发展起属于自己的一支武装,但是仍然在华人聚居的贫民窟里藏了一批长短毛瑟枪和弹药,数量虽然不多,但是现在却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我们手里有多少条枪?”
“驳壳枪六七十把,步枪两百多条。”
“从今天开始,我们的人都要开始配枪,另外找个由头,在华人区拉一支人马出来,不能大张旗鼓,咱们就偷偷地组织,到时候就算放上一阵空枪都能让白人乱一下。”
“已经有准备,我们提前派人在华人区组织了夜校,来上课的都是在码头上抗活的穷苦弟兄,都能信得过,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
“好,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要被白人揪住尾巴,毕竟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
“是,我们会小心的。”
既然是潜伏,那就一定要重新寻找新的据点和安全屋,这个重任自然就就落在了内务组的身上。 平日里内务组是最清闲的一个部门,无非是管理一些后勤事务,再帮着李发奎邀请一下费城的牛鬼蛇神,工作相对来说也很安全,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们的重要程度陡然提升。 “按照国防军的进攻速度,从他们渡过河开始到攻占费城,顶多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我们还是要做好长期潜伏的准备,提前把安全据点和物资准备好,不打无准备的仗,这样一来,你们内务组的任务可是不轻。”
内务组组长张山在调来费城以前,在财务部就职,以前就整天都要在分配物资这件事情上斤斤计较,早就习惯了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做法。所以早在之前蜜月期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一些准备。 “我们在费城买了不少的产业,有酒吧,有仓库,有水果店,林林总总加起来十几处,都可以作为我们的据点,到时候让外围的白人在外面看店,咱们白天少出门就是了,费城不像咱们的丘吉尔港或者约克县,连个正经的警察都没有,发现不了咱们的动向的。”
李发奎听了张山的话,点了点头,费城是一座“开放”的城市,政府还不能插手到所有的细枝末节,这也就让他们有了活动的空间。 费城要是真的向丘吉尔港那样,每条街都有警察分局,每户都要归到保甲里面去,每个老太太都戴个红袖箍,那么别说是想潜伏下来,就是开展日常的情报工作恐怕都不行。 “每个据点都要提前准备好物资,撤退路线也要规划好,最好在华人区设置几个据点,这样更保险一些,实在不行,咱们就往华人区一躲,咱们的同胞至少不会出卖我们。”
“属下明白,华人区的事情我们今天散会后就立即去办。”
费城的华人区没有魁北克的华人区那么大,林林总总加起来只有一万多人,但是却在码头附近,看起来脏乱差,但是有很多“秘密渠道”可以通往海边,修整一番之后,可以成为逃生的通道。 这几个月为了不引起美国人的怀疑,大使馆办事都非常低调,并没有用强硬的手段去直接插手费城的华人事务。 但是仍然通过美国人的官方渠道,为华人某得了不少福利。 尤其是在魁北克被炮击之后,那些在暗地里欺压华人的美国佬也收敛了一些,生怕会惹上大麻烦——铁钩帮覆灭的消息传播得很远,多多少少让美国黑白两道的人有一些顾忌。 另外一方面大使馆也换了一种方式在华人区显示自己的存在,那就是花钱收买人心。 大使馆在华人区四个最繁华的出入口设置了粮食救济站,每周六定期发放一定量的粮食。 只要华人愿意早起排队,都能领到一份食物。 这份食物其实也就是几磅面包、几斤土豆和一小块咸肉,份量不多,但有时候却能救一家人的性命。 大使馆还拿出了一笔额外的钱,存在这几个粮食救济站里,只要华人有特别急需用钱的地方,救济站都会拿钱出面帮忙。 除此之外,大使馆手里还有一个大杀器,那就是源源不断地药。 这些药卖给白人很贵,但是国内财务部特批了一些药给大使馆,让他们定期在华人街开展送药上门的服务,备受好评。 在粮食、药品和钱的三重作用之下,大使馆也成功地打入了华人区。 虽然华人们还没有到愿意为大使馆卖命的地步,但是帮着掩护他们一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所以在华人区设置安全据点和退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前三件事情交代完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这件事情仍然和钱有关系。 和新美洲殖民地那不清不楚的《墨尼斯堡密约》不一样,华殷帝国和美利坚合众国签署的是正式的《华美友好互助条约》,有更强的约束性,所以财政部下属的不少企业在美国开了分支机构。其中他们又主要集中在费城和纽约这两个城市。 这里面不仅有企业,甚至还有华殷银行的分行。 一旦战火燃起,这些机构里的物资和资金一定会被洗劫一空,到时候损失就大了。 经贸组就要提前布局,协助这些机构把重要的东西运出去,让美国佬到时候扑一个空,避免财物上的损失。 可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倒是容易,做起来却一点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