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们村组个巡逻队什么的能成啊?”
江畔引导说。他们这一车坐的都是些妇人,闻言立刻来了兴致,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这个好,这样大家伙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
黑蛋娘高兴说。坨子阿奶瞥了眼江畔,没好气说:“想的倒是挺好,但大晚上的谁不睡觉啊?没点好处可没人愿意去做。”
“话不能这么多,就算不组织巡逻队,那晚上还不得去稻田里看水啊。”
黑蛋娘反驳道。“守啥啊,都死的差不多了,整个村子也没见剩下几亩田。”
坨子阿奶讥讽道,她家的几亩稻田也都干枯了,累死累活辛苦一年了一年,啥都没捞到。钱婶子往日跟坨子阿奶关系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一起去山里挖野菜,但这次她也站在了江畔这边。“说实话,我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大不了一家出点钱嘛,就当是破财消灾了,村长你说呢?”
钱婶子询问道。李永贵想了想,点头说:“我觉得这是个好事情,到时候咱们商量一下,一家出个几文钱,大家现在手里都有钱了,也不差这几文对吧?说到底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这几天光是卖芋头,大家少说也赚了好几两银子了,与其像王岭家那样被人偷了,还不如花几文钱买个安心。设立巡逻队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牛车到了镇上之后,买粮食的都结伴往粮铺去了。江畔则带着李有志三人去了铺子。铺子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因为前期主要是收芋头,所以前面的大门并没有打开,只开了后面小门。王桃花前前后后看了铺子,激动的合不拢嘴,与上次周梅来的时候如出一辙,想到以后自己就能住这儿了,更是看哪哪都好,恨不得立刻撸起袖子全都收拾一遍。江畔叮嘱道:“老二和桃花你们先整理着,我带老四去木匠铺把咱们定做的门匾给拿回来。”
王桃花连忙说:“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打扫的干干净净。”
王桃花虽然有时候性子软弱了一些,还特别喜欢哭,但做事却十分细心,经历了周枭那件事之后,她对江畔的也更加敬重和信任了。江畔点头,随后就带着李有礼去了木匠铺。门头的匾额是用黑檀木做的,上面雕刻了三个字,但是字体却很奇怪,与书上的都不一样。就连木匠铺的老板都好奇的问了起来,“大嫂子,你这字是谁写的?我竟从未见过。”
江畔笑道:“我自己瞎琢磨的,让您见笑了。”
说着把钱交给了掌柜。掌柜觉得稀罕,但又没好意思多问,只多瞧了两眼暗暗记了下来。李有礼不识字,抱着匾额好奇问:“娘,这写的是啥啊?”
江畔道:“九味铺。”
李有礼不解,“为啥叫九味铺,咱不是收芋头的吗?”
江畔解释说:“咱们现在专门收芋头,等过段时间芋头没了自然要做其他生意。”
“那为啥叫九味,是只有九种味道?”
“这里的九代表的是多的意思,并不是当真只有九种,就像咱们平常说的九死一生,九牛一毛,一日九迁等等。”
李有礼了然,终于明白了过来,心道原来娘知道这么多东西啊。江畔走到路口突然停下来,朝李有礼道:“你先回去,我去粮铺那边看看情况。”
李宝珺已经离开好些时日了,按理说早该回来了。“大嫂又来了啊?”
江畔刚到李家粮铺门口,旁边铺子的掌柜就认出了江畔。江畔笑着点了点头。“你又要白来一趟了,李家铺子这段时间都没开过门,一直大门紧闭呢,您要买粮还是去前面那家吧。”
“多谢提醒。”
江畔笑着应道,目光落在周家粮铺门前的地面上,那里都堆了一层的灰尘。这么多天了,别不是出什么事情。江畔暗暗想着,转身欲离开之际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冲了过来,吓得连忙退到了街边。“什么人啊,居然敢当街纵马?”
有人骂道。江畔寻声望去,顿时眉头皱起,只见骑马之人面容冷峻,青衣白衫,衣襟带血,分明就是草木堂的大夫方椿。而马背上除了他竟然还有一人,那人被方椿用绳子绑在了背后,从衣着看是个女子。方椿骑马从江畔眼前快速掠过,一道刺眼的光落在江畔身上,转瞬即逝。江畔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朝那女子看去,熟悉的面容让她惊诧不已。路人都跟着议论纷纷。“哎哟,那姑娘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血啊?”
“骑马的男子我瞧着有点眼熟啊。”
“可不就是草木堂的大夫吗?就是那个整天一脸不耐烦的那个。”
江畔没有多想,连忙追了上去,难怪李宝珺一直没回来,原来是真的出事了。这时候江畔才想起了上次成衣铺的掌柜跟她说的那件事,说是有商队遇到了山贼了,现在想来十有八九是李宝珺的商队了。江畔双腿哪里跑得过方椿的马,等她到草木堂的时候,方椿已经带人进了医馆,那匹马儿都没来得及栓起来,就放任它在门口。江畔过去将马拴在了医馆旁边的柳树上,然后直接进了医馆。“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方椿从后院出来,见到铺子里有人,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叱道。江畔忙问:“刚刚你带进来的是不是李宝珺李小姐?”
方椿找药的动作一顿,终于肯睁眼看向江畔,“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叫江畔,与李小姐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是朋友了,所以想过来看看李小姐怎么样了。”
江畔正色说。“我听她提及过你,那个戒指就是你送的吧?”
方椿说着,继续快速的抓药。“李小姐她怎么样了?”
江畔追问道。方椿不耐烦说:“腹部受了伤,需要尽快治疗,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江畔环顾四周,担忧问:“你医馆没有其他人吗?就你一个?”
“废话。”
“李小姐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些事情你也不方便,不如让我帮你吧。”
方椿抬头诧异的看向江畔,打扮朴实无华,年纪看样子都过了三十了,而且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图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