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老娘还没死你就想着分家,我看你是欠收拾,整天挑拨这个挑拨那个。还李家欠你的,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没有李家,你指不定烂哪儿了!”
周双喜狠狠的抹掉眼泪,转身逼问李清水,“你说,你要不要分家!”
“他敢!”
李老太太怒喝。李清水为难的皱紧了眉头,劝道:“双喜,算了。”
周双喜一把推开李清水,凄厉的吼道:“凭什么她江盼可以分家,我们就不可以?我也给李家生了一个儿子,凭什么待遇就处处都不一样?”
“住嘴!”
李老头子佝偻着背从屋里出来,看着外面围观的村民,脸燥的不行,叱责李清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带回来,丢人现眼。”
“双喜别闹了,回去吧。”
李清水不得已,只能伸手去拉周双喜,不想却被周双喜甩开了。周双喜愤怒又失望的看着李清水,摇头往后退了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心都是向着你们李家的,我就不该指望你,当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双喜,别说了。”
李清水哀求道。周双喜抹掉眼泪,转头看向江畔,怨毒的诅咒道:“江盼,你别得意,你的报应早晚有天会来的,你等着吧!”
话说完,周双喜扭头就跑。李清水急忙去追,却被李老太太喝止住了,“你敢跟她走,以后就别回来了。”
“娘......”李清水着急喊,但是他嘴笨,根本说服不了李老太太。江畔看着周双喜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为什么周双喜信誓旦旦说自己欠她的,在原身的记忆里可没这回事。“唉,瞧这闹的。”
钱婶子摇头叹道。江畔压下心底的疑惑,朝着李老太太正色说:“娘你也看到了,她周双喜恨我恨得入骨,三天两头挑拨你我关系,败坏我的名声,就这样你让我怎么敢让二弟去帮我做事?她造谣一张嘴,我辟谣跑断腿,我没给她使绊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李老太太自觉理亏,但是嘴上却不肯服软,“照你这么说,你是怨他周双喜,连带着也怨恨老二。那老三又做错了什么?难不成老三媳妇也得罪你了?”
孙兰花原本只是躲一旁事不关己,听了这话立刻出来解释说:“大嫂,我可没说过你坏话,我是真心把你当大嫂来看待的。”
江畔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当然不是,我知道三弟妹是个好的。原本我是有个想法打算找三弟妹商量一下的,但最近家里事情忙也就一直没顾得上。谁知道娘你这么经不住别人挑拨,倒是让我有些迟疑了。”
孙兰花一听,顿时激动的问道:“什么想法?”
“我看还是算了吧,明儿周双喜一回来,指不定三言两语又说是我想占老宅的便宜了。即便我是好心,也禁不住总是这么被人误会,我心里还委屈呢。”
江畔负气说,转身招呼周梅她们回家。谁都知道江畔这“想法”绝对就是挣钱的点子,如今她话说一半,大家心里就跟猫挠一样。“有德娘,你婆婆不稀罕,我们稀罕,说来听听呗。”
有人嬉笑着试探说道。“有德娘,我家人多,又都肯吃苦,你考虑一下。”
“说起吃苦,你们谁家比的过我家相公,一年到头,他就没歇过一天,这会儿还在废宅干活呢。”
钱婶子也心动,没好气道:“那我家大牛不也在废宅干活,我家离得还近呢。”
见大家一个个的抢着跟江畔套近乎,孙兰花急的不行,“大嫂,咱们关起门就是一家人,这舌头跟牙齿还能打架呢,你别是生气了。”
“你呀你呀,我就说你那臭脾气早就该改改了,一辈子都讨不到好。”
李老头子指着李老太太埋怨说道,随后瞥了眼江畔,佯装威严的说:“行了,都进屋,别杵着外面让人看笑话。”
孙兰花讨好说:“大嫂,进去坐坐吧,外面站着也怪冷的。”
江畔本来就是想利用周双喜来给二老试压,如今目的达到了,她也懒得再纠缠不休。哪怕是为了几个孩子,她也不能当真断了跟老宅的联系,毕竟他们以后还要继续住在村里呢。江畔沉着脸,“娘,今日话我都撂这儿了,以后我跟周双喜老死不相往来。您要是再耳根子软,听到风声就骂我打我,我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伤了您,您也别怪我!”
江畔这话说的重,李老太太觉得脸上没光,张口便要骂人。“行了,这次是你娘不对,我替她跟你道歉。”
李老头子无奈的说道,又朝秀秀几人使了眼色。话已至此,江畔也不多言,佯装在秀秀的劝说下,不得已进了老宅。李老头子顿时松了口气,让孙兰花去把大门关上。“我就不进去了。”
江畔站在院子里说道。李老头子叹息说:“你娘也是担心你让孩子改了姓,所以急了点,你也是当娘的,体谅她一下。”
江畔嗤笑,“我体谅她,谁来体谅我。”
她虽然继承了原身的身体和身份,但她的灵魂仍旧还是江畔,莫名其妙成为一个老妇人,她也会不甘心,也会委屈和难过啊,可这时候,又有谁来体谅她的不容易呢。李老头子张了张嘴,终究只是叹了一声。李老太太别扭的说:“我知道清河死的早,你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不好过,可这些都是你自己做作的,要不是你非要分家,你用得着这样辛苦吗?我自己的孙子我还能撒手不管吗?你要是恨,就去恨当年害死清河的那些人,恨我们都没用!”
江畔苦笑一声,罢了,说不到一处。“之前家里不是打豆腐吗?如今得闲了,这事也别落下。马上是冬天了,大家能吃的菜都少,我可以先教你们做豆皮和腐竹,这两个操作简单,保存时间也长。”
江畔心平气和的说道。最重要的是原料也便宜,石磨老宅也有,一切都是现成的。孙兰花瞬间眼前一亮,“大嫂,啥是豆皮和腐竹啊?跟打豆腐有啥关系?”
江畔见孙兰花情绪高涨,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便将制作的方法告诉了她,步骤并不复杂,而且家里一直打豆腐,孙兰花一点就通了。“一开始咱们少做一点,如果成品好的话,我就拿去茶楼看看李老板收不收,收的话咱们再大批量的做。”
江畔细细的说道。院子里的几人都听得认真,这可是赚钱的独门手艺,谁也不敢马虎。李老太太干巴巴说:“你说的那个豆皮我知道,平日煮豆浆我都是扔了的,闻着倒是挺香,不过有次虎子吃完就拉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