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难免被吓到了。”
江畔点点头,与老衙差又说了会儿话,估摸着江陵应该跑远了,这才告辞。出了衙门,外面果然没有看到江陵和那两个男人的身影,江畔也没敢掉以轻心,快步朝着九味斋去了。...几日不见,小弃疾又长大了不少,看着胖乎乎的,就是不禁逗,一逗就哭。苗英痛苦的捂着耳朵,对弟弟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兴趣,没觉得有什么可爱,只觉得聒噪。苗丰茂给江畔端了杯热水,问道:“东家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置办些东西,最近有没有人过来找你?”
江畔问。苗丰茂不解,摇头,“没有啊,可是出什么事了?”
江畔之前并未将玉阑珊是自己人的事情告诉苗丰茂,如今也没打算说,转而又问:“镇上最近可有新鲜事发生?”
苗丰茂猜不准江畔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事,不过不知道算不是新鲜事。”
“哦?”
“就是您上次让我打听的那个周家,据说家里老太太背着家人把铺子田产都给卖了。说是李家小姐骗她说用银子就能救他儿子出狱,后来钱都使完了,他儿子还是被押送去了京城,老太太受不了打击就一病不起了。”
话说到这儿,苗丰茂看了看江畔,总觉得这事情跟东家有关。江畔喝了口热水,平静道:“继续。“还有一件事,跟上面那件事还有些关联。周家卖掉的不是有个布庄吗?几天前就被人给重新装修了一遍,据说是要改成一个药铺,我昨天打那儿经过,确实看到了里面放着药柜呢。”
江畔放下茶杯,微微皱眉,这玉阑珊还真打算卖药啊,可现在瘟疫都控制住了,她卖药哪有什么市场,况且她从哪里进货呢?两人说话间,外面响起了李有志的声音。江畔起身,走到一边说:“你待会儿去打听一下衙差左三永家在哪里,然后把这些东西给人送去。”
苗丰茂扫了眼,一包冰糖,一篮子鸡蛋,还有一袋面粉,面粉估摸得有二三十斤。东家出手真是大方啊。苗丰茂暗暗想着,同时越发觉得跟着江畔以后会有好日子过。李有志将该置办的东西都买回来了,满满当当的塞满了整个牛车。“娘你看看还缺啥不?”
李有志问道,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三两口就喝完了。苗英见状,赶紧又给倒满。李有志瞧了苗英一眼,秀秀回去就跟他们说了娘买下人的事情,所以倒也没觉得惊讶。“差不多就这些了,待会儿再去买些菜就可以回去了。”
江畔边检查边说。“对了娘,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小舅舅了。”
李有志突然说。江畔抬眸,“他在哪里?”
“就在巷子拐角那儿,看到我就跑,我还想跟他打个招呼来着。”
“这家伙。”
江畔低咒,赶紧让苗丰茂去外面看看。李有志见娘神色不对,于是问:“娘,你是不是见着小舅舅了?”
江畔没好气说:“那家伙欠了一屁股债,你以后看到他也别管,免得被他连累。”
李有志听了这话,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李石奎,当即心里有些惧怕。“东家。”
苗丰茂回来道,“人还在。”
江畔厌恶说:“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这倒没有,就他一个,但像是被人打了,鼻青脸肿的,我看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怕是被那两人给揍了吧,江畔暗道。说起来江陵那小子也是有意思,他和小妹江茵是双胞胎,两人许是有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吧,从小江茵一哭,江陵保准也跟着哭。两岁的时候,江茵在门口摔了一跤,大人们都没注意,反倒是江陵先哇哇大哭了起来,一问就说嘴巴疼,神奇的很。可惜就在江茵两岁半的时候,爹娘带着他们来镇上逛庙会,一眨眼的功夫,江茵人就没了。“什么,被人打了?我刚看到他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呢?谁打我小舅舅,我得去看看。”
李有志立刻义愤填膺的说着,起身就要出门。好歹是一家人,怎么着也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啊。“等等。”
江畔喊住对方,从“仓库”拿了瓶药出来,“你交给他吧,让他赶紧滚,他要是跟你借钱,你也别搭理他。”
回忆这种东西真是要不得,江畔本来铁了心的不管江陵,但是方才那一回忆,又不觉想起了姐弟俩当年的相依为命,心也跟着软了。李有志接过,很快出了门去。江陵果然还在巷子里溜达,看到李有志出来,立刻迎了上来,“哎哟,我的好外甥啊,是你娘让你出来的吧?”
李有志点头,不高兴问:“小舅舅你刚才看到我跑什么啊?”
江陵心里苦,扯着嘴角笑说:“我也不想啊,你可是我的亲外甥,我怎么会躲着你呢。”
“那你跑什么啊?”
“说起来丢人,这不你小舅娘生了吗?我为了给你小舅娘买些吃的补补身子,就跟人借钱了。这不,债主讨上门了,你说我要是不跑不就把你也给牵连了。”
李有志看着眼前笑嘻嘻的江陵,再一次想到了李石奎,警惕的往后退了退,“娘让我给你的跌打药,小舅舅你没事赶紧回去吧。”
“诶诶,你这就走了?你娘没说别的?”
江陵焦急的追了上来。李有志跟他拉开了距离,“没说啥,小舅舅你快回去啊,你再呆在这里我娘真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