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顿时变了脸色,推开车门看去,只见前方的峡谷竟是被一堆乱石头给挡住了。“夫人,前面坍塌了。”
罗城话音落,一道寒光乍然闪现。罗城前段时间才被砍过一刀,突然看到有人冲过来,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朱缘!”
江畔大喊,同时一脚将罗城踹到了车下。罗城反应过来,惊叫着钻到了马车底下。黑衣人一剑刺空,立刻借着马背调整了方向,与此同时,朱缘从窗户里跳了出去,与后面追上来的黑衣人开始交手。江畔别的不行,唯有一身蛮力加上现代的科技,眼看方才那人又要冲过来,江畔立刻从“仓库”里拿出电棍,就在对方靠近的时候,江畔的电棍击中了对方的胳膊。“这是——”黑衣人身体一阵抽搐,直接从马车上滚了下去。江畔松了口气,转头正想看看朱缘怎么样,却见一只冷箭从身后飞来。“叮”的一声,横空飞来的羽箭被拦腰砍断。窦箫如鬼魅般从对面山坡迅速冲了出来,四周中升起了雨雾,兵刃交接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偶尔能听见有人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声。江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环顾四周突然目光落在了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雨雾迷蒙,加上天色太暗,江畔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觉得从身形上看是个女子。那是这群人的领头。意识到这一点,江畔立刻从“仓库”里拿出了弩箭,就在对准那人的瞬间,对方突然动了。江畔大骇,吓得立刻扣动了扳机。弩箭穿过了雨帘,与那人擦身而过。等江畔再次扣动扳机之际,对方竟然已经到了自己眼前。“胆子不小。”
娇媚的声音似曾相识,泛着寒光的匕首朝着江畔的脖子袭来。江畔忽的笑了一声,“没有你大。”
来人察觉到危险,毫不犹豫就要撤退,这一撤退就避开了江畔的电棍,但是却没避开随即喷上去的防狼喷雾。因为下雨,防狼喷雾的效果减了一大半,但同样对对方产生了干扰。与此同时,窦箫突然现身,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刺了过去。江畔从未见过一个人的反应可以如此迅速,她明明已经被辣的睁不开眼睛了,可是在窦箫的长剑刺过去的时候,她竟然迅速的避开了要害,那一剑只是划破了她的胳膊。“撤!”
女人不甘的喊了一声,迅速后退,果断的令人咋舌。其他黑衣人得令,不再恋战,立刻跟着离开了山谷。“你没事吧?”
窦箫问。江畔摇头,“没事。”
窦箫有些歉疚的说:“我在前面只拦截了一部分人,没想到他们在中断也有埋伏。”
“人撤退就行,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损招,算了,赶紧把石头清理一下,天快黑了。”
罗城抱着脑袋,战战兢兢的从车底下爬了出来,惊魂未定的说:“夫人,您没事吧?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我没事,先去清理石头。”
江畔催促说。几人将马车停在了路边,却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江畔!又有人来了!”
朱缘紧张喊道。窦箫皱眉,严阵以待。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吧?江畔心里叫苦,警惕的看向来人。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辆灰色的马车缓缓驶来。看到石块堵住了去路,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先生,前面好像出事了。”
书童提醒道。随着车帘掀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马车里出来。江畔定睛看了看,不由感叹这缘分还真是奇妙啊。“吓死我了,不是黑衣人,是哪个宴先生。”
朱缘拍着胸口,松了口气。看着远处站在乱石前面的几人,宴行章微微愣了下,旋即接过书童的伞下了马车。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女人,江畔在看到那样风清明月的男子朝着自己迎面走过来的时候,不可否认的心跳有些加快,试问谁不爱美男子呢。只不过江畔比较会装而已,只见她佯装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她想着自己此刻一定狼狈至极,走上前微微行礼道:“宴先生,真是有缘啊。”
宴行章看着眼前的妇人,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上都是雨珠,身体冷的微微颤抖着。“江夫人?”
宴行章似是不确定的问道。江畔也没指望对方记得自己,点了点头,“是我,宴先生要过路的话恐怕还得等一会儿,这边塌方了,路被堵住了。”
宴行章抬眸看向前面,又转而看向两边的山坡,若有所思道:“不像是塌方。”
江畔道:“不管是什么,总之得先挪开石头才能通行。外面雨大,先生还是先回车里吧,等我们清理好了再通知先生。”
宴行章看向江畔身后的几人,三个女子一个男子,那个男子还畏畏缩缩的,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倒不如三个女子镇定。“一起。”
宴行章说道,收起了雨伞。“先生不可!”
江畔忙阻止道,宴先生看着就是个文弱书生,身上的衣服还是月牙白,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对方跟着折腾。“先生,江夫人说得对,你先回车里了,这里交给我吧。”
书童亦是劝道。“啰嗦。”
宴行章不满说,将伞递给了书童。于是乎,江畔就看到宴行章撸起袖子,挑了个最大的石头吃力的搬了起来。江畔看的眼皮直抽抽,赶紧上去帮着一同抬了起来,不忘劝道:“先生你歇着吧,我家的护卫力气大得很,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
宴行章感觉手上的力道瞬间轻了不止一星半点,不由暗暗惊叹,没想到这妇人的力气竟然这么大?朱缘瞧着偷偷跟窦箫说道:“我还从未见过这种白面书生搬石头呢,不过他长得可真好看,比我师兄还好看。”
窦箫的目光落在宴行章脚下,嘀咕说:“白面书生,哼,我看未必。”
几人合力,很快就将道路清理了出来,江畔就着旁边的水坑洗了手,一停下来才觉得身上黏糊糊的,竟是被淋透了。宴行章也跟着在水坑里洗了手,起身见江畔正用脏兮兮的衣袖擦脸,于是从怀里拿出帕子递给对方,“不介意的话,用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