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儿眸光一闪：“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晏沉舟点头：“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至于答不答应，那是他该考虑的事。”
“那我得好好想想。”
宋檀儿歪着头，眼珠子转了转，“我听说程董有个山庄做的很不错。”
晏沉舟挑眉：“你倒是会选。”
宋檀儿得意一抬下巴：“那当然了，我也是做过背调的好不好。”
晏沉舟宠溺地笑了笑：“宋特助真厉害，那我们就劫富占为己有。”
宋檀儿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不过程董恐怕没那么容易答应吧！”
晏沉舟嗤笑：“那就由不得他了。”
锦绣山庄是程董名下的产业，整个山庄分为马场、有机农场和农产品加工厂，是很多金州有钱人的休闲娱乐首选之地。当年山庄是晏氏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承建的，装修是晏氏集团旗下的装修公司承包的，就连家具也是晏氏集团旗下家具城供应的。也不知当年程董给董事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本该属于晏氏集团旗下的产业，被程董牵头经营了几年，竟然成了程家的私有产业。“好了！”
小腿抽筋已经完全缓解，宋檀儿按住他的手，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那你睡吧！”
晏沉舟扶她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你不睡吗？”
宋檀儿窝在暖和的被窝里，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望着他。平时她睡觉习缩在他的怀里，宽阔坚实的胸膛给了她充足的安全感，她睡得很安稳。现在晚上要是没有他在身边，她就很容易惊醒。“我……也睡了。”
晏沉舟对上她不安的眼神，到嘴边的话打了个旋。他和衣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头落下温柔一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睡。“安心睡吧，我在呢！”
“嗯。”
宋檀儿乖乖闭上眼睛。两秒之后，她又睁开眼睛，猝不及防撞进他满含温柔的眸中。“怎么不睡？”
她还没开口，话却被他抢了先。“就睡了。”
宋檀儿重新闭上眼睛，“你也快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好。”
晏沉舟紧了紧手臂，把她又往怀里揽了揽。宋檀儿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陷入沉沉梦乡。晏沉舟看着她安然的睡颜，嘴角微微勾起。床头的手机又震了起来，他飞快拿过来，按了拒接。确保宋檀儿没有被吵醒，他才轻手轻脚起身，走到阳台。他解锁屏幕，径直拨了一个号码。对方秒接，语气带着讨好：“晏总，刚才您那边好像掉线了……”“我挂断的。”
晏沉舟淡淡打断他，“程董，您年纪大了，不适合熬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晏总，我现在哪里睡得着啊！”
程董语气懊恼又自责，“都怪我教子不严，让他给公司闯下如此大祸。”
晏沉舟冷笑，他不是自责让公司遭受损失，而是被股东们逼得走投无路，到他这里寻求庇护了。“程董不必自责，程总是成年人，又不是三岁小孩，他做的错事，他自己负责就好。”
程董听了他的话，浑浊的眸子里闪过狠厉，握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程续是他的儿子，他出了事，程家怎么可能全身而退？“晏总，犬子犯了错，是我教导不严，我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好啊，程董打算怎么交代？”
程董本来只是想装一下大度，没想到晏沉舟顺着台阶，把他架上天了。他噎了几秒，讪笑：“这还得晏总定夺。”
他故意把决定权交给晏沉舟，股东们再闹腾，一旦晏沉舟发话，他们也不敢反对。作为公司元老，晏沉舟要是对他赶尽杀绝，其他股东也会觉得唇亡齿寒，肯定会对晏沉舟有意见。为了自己的形象，晏沉舟肯定会手下留情的。晏沉舟猜出他的心思，心里冷笑一声：“程董真要交给我定夺？”
程董被他问得迟疑一瞬，笑着说：“当然，晏总您尽管公事公办……”晏沉舟语气淡淡：“我自然会公事公办，不然没法给其他股东交代。”
他把其他股东拉出来，程董脸色沉了沉，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是自然。”
“既然程董这么明事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晏总请讲。”
“小程总这次吃里扒外，联合外人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晏总，这里面有点误会。”
程董不想大放血，赶忙解释，“犬子也是被人忽悠了，他没有坑害公司……”“程董这是在质疑我搜集资料的能力？”
晏沉舟语气不怒自威，让人闻而生寒。“我不是那个意思晏总，我……”“程董，您要是不愿意让我做主，那就明天召开股东大会，你亲自给股东们一个交代吧！”
一旦召开股东大会，这件事的性质就彻底变了。以他对晏沉舟的了解，他肯定可能因此大做文章，把程家踢出董事会。程董赶紧开口：“晏总您别误会，我当然是全心全意相信您，这件事您就做主吧！”
晏沉舟故意不接话，先晾着他。程董等了半分钟，见对方没有说话，心里有点慌了：“晏总？”
晏沉舟清了清嗓子，语气淡淡道：“程董，看在您和我爷爷是老战友的份上，这次我可以帮程家一把，但是下不为例。”
明明是他毁了程家，还有脸说是帮程家？程董心里不屑，嘴上却感恩戴德道：“好，谢谢晏总，以后保证不会了。”
晏沉舟淡淡“嗯”了一声，接着话锋一转：“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想要平息股东们的愤怒，程董恐怕要出点血了。”
程董闻言一阵肉疼，咬咬牙平静道：“晏总有什么好建议，您就尽管说吧！”
“我让市场部和财务部一起估算了一下，小程总这次给公司带来的损失，保守估计五十亿……”“五十亿？”
程董声音都不由自主拔高了两度，他还真能狮子大张口！下午他让会计算过，这次损失并不大，就是溢价十倍，也不到五千万。本来他还想着晏沉舟要是狮子大开口，问他要五千万，他咬咬牙就给了。没想到晏沉舟一开口要了五十亿，就是把他棺材本掏出来，也没这么多钱啊！“怎么了？”
晏沉舟语气淡淡，“程董是有什么异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