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宋檀儿瞪圆眼睛，褚暮临对她一见钟情？他们曾经相处好几年，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抱歉，吓到你了吧？”
褚暮临见她一脸不知所措，担心吓到她，赶紧开口安抚。宋檀儿对上他温柔的目光，摇了摇头：“没事。”
她倒不是被吓到，就是觉得有点意外。“对不起啊，有些事我记不清楚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且我现在精神状态不好，恐怕……”“你很好。”
褚暮临柔声打断她，他不喜欢她贬低自己。在他心里，不管她精神是否正常，都不妨碍他爱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你都还是当年的宋檀儿。”
宋檀儿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表情，心里有点感动。他知道她疯了，不仅没有远离她，反而向她表白，看来是真心喜欢她。“檀儿。”
褚暮临见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的像怕惊扰她似的，“以后让我来照顾、爱护你，好吗？”
宋檀儿轻轻挣脱他的手，抬眸看他，神色愧疚：“抱歉，我不能接受。”
褚暮临被拒绝，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去，片刻后他又温柔地笑了笑：“是因为你和晏沉舟的婚姻吗？我可以帮你离婚……”宋檀儿摇摇头：“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我和晏沉舟的婚姻有名无实，对我来说它不是阻碍。”
他们果然形婚。褚暮临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自己还有机会，还是该心疼宋檀儿被晏沉舟当成工具人。他迟疑片刻，小心翼翼试探道：“那是为什么？”
“我喜欢晏沉舟。”
宋檀儿神色坦荡，“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抱歉。”
褚暮临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白，愣怔了几秒，讷讷开口：“那他呢？他也喜欢你吗？”
宋檀儿闻言愣了一下，眼中的光亮慢慢熄灭，她垂下眼眸，很小声地说：“我不知道。”
她出现的时候，晏沉舟心里已经有了白月光。虽然晏沉舟也向她表白过，不过现在想来，或许晏沉舟那时候已经发现褚暮临喜欢她了。他向她表白，或许只是占有欲作祟。褚暮临见她的情绪肉眼可见低落下来，胸口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蓦地揪痛了一下。他想要给她幸福，让她快乐，可是能让她感到幸福快乐的人却不是他。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失落，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么好，他肯定会喜欢你的。”
宋檀儿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会心一笑：“谢谢。”
“我说的是实话。”
褚暮临怕她以为自己在敷衍她，又认真强调了一遍，“檀儿，你真的很优秀，配得上任何人的喜欢。”
这话如果是三年前有人跟她说，宋檀儿丝毫不会怀疑对方在吹捧她，现在她顶着精神病的名号，实在担不起这个的称赞。可对上褚暮临诚恳的目光，到嘴边的自嘲又被咽回去，由衷地说：“谢谢！”
“不用客气。”
褚暮临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也跟着笑起来，“你能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我真的很替你开心。”
顿了顿，他望着她的眼睛认真说：“要是他对你不好，或者伤害了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宋檀儿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着，下意识想移开视线。她掐着掌心，忍住逃避的冲动，看着他的眼睛诚恳道：“褚暮临，谢谢你的喜欢，不过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未婚妻……”“我已经跟她解除婚约了。”
褚暮临急切解释，生怕她误会。宋檀儿不想伤害他，更不愿意拖泥带水让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她面无表情直视着他，语气冷漠道：“那是你的事，我累了，先回去了。”
褚暮临见她不想再聊，也勉强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
宋檀儿礼貌拒绝，“晏沉舟来接我。”
她话说到这份上，褚暮临也不好强求：“好，那你注意安全。”
“嗯。”
宋檀儿朝他挥挥手，头也不回走出休息室。到了楼下被冷风一吹，宋檀儿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她走到花坛边坐下，掏出手机想给晏沉舟打电话。拨号的前一秒又顿住，她打电话跟他说什么？晏沉舟你再不回来，你老婆就被人抢走了？或者用褚暮临向她表白的事刺激他，让他连夜赶回来见她？她烦闷地把手机塞进兜里，起身跳到花坛上，蹲下去捏旁边的积雪玩。晏沉舟赶到天心大厦楼下时，远远就看到她蹲在花坛边，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慢慢走过去，探头看去，宋檀儿正在用积雪堆雪人，旁边已经捏好了一个小熊，她手里的小熊已经接近了尾声。她的神情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了人。晏沉舟静静等她收了尾，才柔声开口：“怎么蹲在这里？”
宋檀儿被吓了一跳，抬头与他视线撞上，她下意识把小熊往身后一藏：“里面太闷了。”
晏沉舟见她不愿意让自己看，也没自讨没趣，他朝楼上一瞥，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寒意。再收回视线时，眼中只剩温柔：“还想进去吗？”
宋檀儿摇摇头，黑白分明的小鹿眼在夜色中亮晶晶的：“我们回家吧！”
晏沉舟心软的一塌糊涂，朝她伸出手：“走，回家。”
宋檀儿把手里的小熊一扔，抓住他的掌心借力站起来。两人并肩走到车位前，晏沉舟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正准备叫她上车，突然被宋檀儿扑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