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通着电话的秦臣郁听到时倾的声音,身形微怔,回头去看。在看到男人那张刚毅熟悉的英俊面容后,时倾脸上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甚至抬手朝秦臣郁招了招:“这里。”
秦臣郁看着时倾那一副挥手笑嘻嘻的样子,眉头拧了拧,漆沉的眼瞳里闪过一抹嫌弃。她那样子,有些傻。听筒里的人迟迟没有等来秦臣郁的回复,一道略带揶揄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传入秦臣郁的耳中:“我刚才怎么听着像是你那总裁助理的声音啊,不是说从来不带女伴参加宴会的?”
“挂了。”
“哎哎哎!这是被我说中,害羞了吧你!”
秦臣郁不再接话,眉目疏冷地直接掐了通话。萧融看着面前时倾那一脸灿烂的样子,心里原本压着的火气更是蹭蹭地越发浓烈翻腾,几乎都要压不住了。凭什么,她就这么高兴,视他是洪水猛兽,见到别的男人就像是见到救星!“我上司找我了,请让让!”
时倾光明正大地狐假虎威,她才懒得管萧融现在一副吃苍蝇的表情,一把推开拦路的萧融,越过他,快步朝秦臣郁走去。鉴于之前游艇上萧融喝酒后的发疯行为,在加上这次的喝酒后抽风,时倾一边往前走,一边余光留意着身后。幸好,这回萧融总算是没有追上来。“怎么还没有回去?”
时倾在秦臣郁的身前站定,刚才想好解释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秦臣郁语气平淡地问了这么一句。很显然,秦臣郁对于她出现在这个宴会上,并没有觉得奇怪。时倾心里这个念头转了一圈,如实地将打算换晚礼服的事说了:“结果安小姐不见了,我礼服没换成,出来遇见了萧总。”
秦臣郁眉眼疏淡地打量了时倾身上的晚礼服一眼,视线又越过时倾,扫了一眼那边依旧驻足的萧融,眉宇间就染了几分不耐:“真是麻烦。”
额……时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目光微垂,盯着地上看。猛地,肩上一沉,时倾愣了一下,重新抬起头来,偏头一看,身上除了晚礼服外,多了一件西装外套。这西装外套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秦总……”“你在正好,进来聊一下公事。”
时倾看着面前已经重新转过身的秦臣郁,男人指节分明的手上确实拿着一张房卡,时倾没再说什么。可大概今天奇奇怪怪的事多了,再有那么一两件,也并非不能接受。就比如,此刻秦臣郁刷开了房门,大步迈入后并没有往前走几步,突然就停了下来。身后跟着秦臣郁进来的时倾,并没有想到秦臣郁会突然停下,急急一个脚刹,差点没撞上秦臣郁的背。“秦总?”
男人的身形高大,时倾站在身后,视野完全被挡,她疑惑地询问着,一边身形微侧,视线越过面前的秦臣郁,往房间里面看。这一间的陈设和安欣童刚才的那间房间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时倾的目光看向偌大的客厅,很快视线就定格在那沙发上,一双瑞凤眼里有了显而易见的惊讶。可惊讶之后,时倾眼底深处更多的耐人寻味。“你们这是?”
维持一晚上温柔面具的安欣童,此时此刻在看见秦臣郁身后半探出脑袋的时倾时,险些没有维持住。尤其安欣童清楚地看见时倾的身上,分明披着秦臣郁的西装外套,简直碍眼极了。“这是我的房间。”
秦臣郁拧着眉,目光如鹰隼般紧锁着安欣童:“你怎么进来的?”
“是爷爷让我来的。”
安欣童有些顶不住秦臣郁那压迫感极强的注目,嘴边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僵,从坐在沙发变成站着。时倾在看见安欣童的时候,就识时务地赶紧收回探出去的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地规规矩矩站在秦臣郁的身后。可时倾想当透明人,有些人却并不想让她置身事外。安欣童主动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关切地询问:“倾倾怎么没有换礼服就从我那房间出来了?是礼服不合身么?”
面对如此匪夷所思的场面,时倾心里已经来回转了好几个想法和可能性了。既然对方发了话点了名,时倾很清楚,想装沉默是不能够了:“刚才酒劲上头,就想喝解酒茶,没想到找不到你人,我出来找找,就遇见秦总了。”
“原来是这样啊。”
安欣童像是找到了台阶,脸上恢复了自然的温柔笑容:“刚才你在洗手间,我就出来接了电话,然后爷爷让我来找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