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家,时倾就是个生母早逝,不受生父喜欢的存在。就算她时倾从初中开始就是勤工俭学当家教赚钱,靠着报送外加奖学金上了大学。那又怎么样?明明时家也是做生意做得还可以的,哪里缺她那点家教钱和奖学金。说白了,时倾就是不被自己家里待见的那一个。萧可柔和萧母就看不上时倾这样的穷酸。她时倾要是会弹古筝,简直就等于说她能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搞笑,不可能会的事!简直天方夜谭!“萧小姐,您上次订的钢琴我刚才查过了,今天下午才会到。”
“是么?”
萧可柔扫了一眼走过来的销售员,聊了几句,这才回头再去看时倾。原以为时倾听了她刚才那番话后,要么恼羞成怒,要么就是心虚不敢应声。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样。时倾非但没理睬她,而是又老神在在地去继续用手拨弄古筝,一副有模有样的架势在试音色!她被无视了?意识到这点,萧可柔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这边于晴心里也气不过萧可柔刚才那说话的语气,刚才就想开口,却被身边的时倾拦住,她皱眉看着时倾,压低声音带着咬牙切齿:“我说,就这么忍了?”
“谈不上忍不忍的。”
时倾脸上的笑容和表情并没有因为萧可柔数落她的那些话,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她认真地继续试另外一把古筝的音色,聆听对比着,气定神闲:“被狗吼,难道还跟着吼回去?”
于晴:“……”这比喻,怎么就那么形象贴切呢。“时倾,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根本就没有羞耻心了?”
说出去一堆嘲讽的话,没想到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种像是拳拳打在棉花声的烦躁,时倾没火气,萧可柔倒是被时倾勾起了一肚子火气。于晴实在是忍不了,气极反笑地看着萧可柔,把话怼了回去:“你这要让人听得懂,好歹得说人话才行。自己不说人话,怪谁?”
时倾听了这话,心里一乐。得,她姐们又跟她想一块去了。原本她也想这么怼萧可柔一句。知道于晴口才显然碾压萧可柔,时倾继续认真试古筝音色。“你什么意思?敢说我不会说话!还说我不是……”“人”字被萧可柔咬着牙咽了回去,气得黑着脸用眼刀剜着于晴:“你把话说清楚!”
“我看我跟谁都能说得清楚,跟你?”
于晴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屑:“我还是省点力气,不跟说不清楚话的人掰扯。”
萧可柔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没话了,气得火冒三丈,目光一转,见时倾居然一副忘我境界般还在试古筝音色,她几步走过去就指着时倾手边的古筝放话:“杨经理,这两把古筝我要了!”
杨经理皱着眉,眼看萧可柔直接拿出银行卡递到他的面前,脸上都是为难:“萧小姐,这……”单品区的卖品,从来都是只有一件,没有同款的存在。萧可柔也是因为知道这点,尤其看时倾那么认真地在试那两把古筝,为了给时倾添堵,她开口就直接买。“有什么不好的,店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卖谁不是卖。何况,你看看她,又是弹又是看,也没说要买。”
萧可柔一副傲慢的姿态:“杨经理只要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萧家在s市意味着什么样的存在;你这店要还想生意兴隆,到底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就该好好掂量掂量。”
说着,萧可柔不忘捎带上时倾:“还有,我再给杨经理提个醒,有些人以后最好不要放进店里来。省得平白无故拉低你们店里的档次!”
杨经理脸上都有了冷汗,犹豫地看向于晴。于晴真是被萧可柔这副任性妄为的行为给气笑了。眼看着嘴上说不过她了,这上来就拿钱砸、拿萧家给别人施压。萧可柔这做法,说是暴发户的炫,都不要太形象贴切。这哪里是什么百年沉淀下来的豪门萧家,萧可柔真会给她萧家败脸面!有够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