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朝没几日,景怀瑜的婚事有了消息。人选已定,是景瑢说的那位太后的远亲,那家人被安排十日后到京城准备婚事,礼部负责处理。消息还没传出来,孟平伟就把消息递到定南王府,顺带着将女方家里的信息也一并递了来。此女姓阮,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大家闺秀,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计划着过两年送进宫里来,没想到皇子议亲能轮到她,约等于天上掉馅饼,阮父做了几十年的知州,女儿得此机会,他也有机会调任京城。阮家上下一派喜气,听说还在寺庙下搭粥棚布施。宁曦看过后将资料烧掉,还没烧完,宫里就传来旨意,召她入宫。刚出府门,便看到对面的姚府也在准备车马,看样子也是要入宫。姚诗诗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她,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宁曦看了一眼,径自进了马车。姚诗诗的笑僵在脸上。就算现在宁曦已经不是她的竞争对手,她也依旧做不到面对这人心平气和。她总有办法惹人生气。姚诗诗看了眼巍峨的定南王府,深吸了一口气。换句话说,她只要活着,站在那,就会让人心生嫉妒。琥珀搬来脚凳,唤她上车。姚诗诗收回眼神,走到车边。“皇后娘娘喜欢郡主,无论郡主说什么,小姐都要沉住气才好。”
琥珀小声道,“比起郡主,那位还未到京城的正妃才是您的对手。”
姚诗诗不耐地嗯了一声,上了车。两家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宫门外,宁曦带着小喜脚下生风,将姚诗诗远远甩在后面。拐了个弯,彻底将她甩掉。宁曦走上一条小路。“您何必躲她,是她对您不义在先,该是她躲你呀!”
小喜疑惑地问。“傻小喜,我只是想晚点见皇后,她在后面跟着我没法拖延,所以才甩了她,你家主子只是想躲懒而已。”
宁曦笑道。小喜却半信半疑,“您真没事吗?”
“她从前跟您抢三殿下,在三殿下那害了您好几次,您不生气?”
“她愿意自讨苦吃我生什么气?”
宁曦轻笑,“你当嫁给景怀瑜是什么好事?她和景怀瑜婚事已定,估计已经见识过他真实的嘴脸了。”
方才在两家门前对视的那一眼,她便看出姚诗诗的眼神不太对。略有些拘谨和局促,那是有顾忌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大抵是被景怀瑜警告了。景怀瑜的做事风格她再清楚不过。磨蹭了好一会儿,她准时出现在凤禧宫门口。竹苓似乎对她卡点到的行为很不高兴,冷着脸带她进门。宁曦记得这个宫女似乎对景怀瑜有些想法,忽然心里升起一阵好奇。“姚小姐到了?”
她问。“早到了。”
竹苓不悦答。她是皇后跟前的大宫女,对她的态度一向不算恭敬,宁曦也不在意。“看来还是姚家的家教好,配得上三殿下,我自愧不如。”
她叹了口气。竹苓闻言,心上一阵烦躁,悄悄白了她一眼,咬着唇没说话,脚步却不由得加快。宁曦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无声地笑了下没点破。这宫女果真瞧不起所有要嫁给景怀瑜的人。在她眼里,景怀瑜就这么好?也不知皇后知不知道她的身边人觊觎自己亲儿子。殿内,姚诗诗端着新茶,伺候皇后用茶,态度恭敬谦卑。宁曦进门时,皇后正夸了她一句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