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睡着后,景瑢便吩咐不让人打扰她,自己也挪去了隔壁偏殿处理公务。没多久银翘就回来复命,过程有些波折,但好在见到了桑祈,也就没打得起来。景瑢听她简单地交代过事情始末,低低地嗯了一声。“银翘姐。”
“王爷折煞属下了,只唤属下名字就是。”
银翘连忙行礼。“小曦这么叫你,我也就这么叫了,别见怪。”
他笑着道。银翘并不想答应,但她不是个纠结细节的人,便没开口拒绝。“你可知她最近几年遇到过什么印象深刻的大事吗?比如谁害过她,或者和谁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景瑢斟酌着问。银翘摇头,“据属下了解,没有这种事。”
连银翘也不知道?“不过自从王爷王妃离世后,郡主也有三年不曾与属下接触,或许有些事属下并不知晓。”
景瑢点了点头,又问,“她水性怎么样?”
“水性很好,她小的时候下水是王妃亲自教的。”
银翘道。“知道了,多谢你。”
银翘行了礼退下,景瑢将案上的文书合上,用手指的骨节按了按眉心。还以为自己这个骗子已经算是防备心强的了,没想到宁曦看起来善良好相处,也对身边人藏了许多秘密。与此同时,北燕皇宫的东北角。桑祈沉着一张脸踏进宫苑大门,院内正嬉闹着的姐妹俩被他这一身戾气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下来。桑祈瞥了两人一眼,径直走到旁边的躺椅上坐下。紫黑色的外袍挂在扶手两侧,随着椅子的摇晃轻轻扇动。七公主这才发现他今天没拿扇子。出大事了。她顿时站起身,“堂兄可是遇到麻烦事了?”
桑祈闻言,狭长的眼眸横了过来,“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七公主抿着小嘴,两条小腿交叠着晃荡,“我每天就憋在宫里,能惹什么大事……”“你就嘴硬吧。”
桑祈别开脸,“我已经让人拆了御花园的秋千,以后再想玩就在自己宫里扎一个吧!”
七公主眼睛顿时瞪圆,两步冲了过来,扬起手犹豫了半天,然后冲着他的肚子给了一拳。软绵绵的,却把桑祈打急了。“你还好意思发脾气?”
桑祈从椅子上坐起来,眉飞色舞地舞着袖子,“你明知古树的藤蔓不结实,从前就摔过好几回,还偏要去玩,现在好了,踢到铁板,这下可没人能帮得了你!”
七公主听得七窍生烟又满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呀!我自己落水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怕不是你瞧我不顺眼,随便找个借口给我添堵吧!”
桑祈讥笑一声,“不信行啊,你去找你父皇哭去,看你父皇会不会帮你!”
他说完就又躺了回去。摇椅摇晃个不停,七公主站在原地没动,良久,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胳膊。“我不是那个意思嘛,到底怎么回事?堂兄?”
“别叫我!你才是我祖宗!”
桑祈躲开她的手,但还是翻了个身,没好气地瞪她。“今日落水的还有一个人吧?”
七公主闻言连忙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正准备问你呢,那个人长得好美,但她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我本来还想着打听清楚门户送到你府上当个美妾呢,哎,可惜啊!”
“呵,我可消受不起!”
桑祈冷哼一声,“知道她是谁吗?”
七公主不甚在意地横过眼瞳。“那是南诏安王妃,定南王府的清禾郡主,宁家军的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