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景瑢的眼神就跟随着她,隔着好一段距离,文武百官都能感受到肃穆的场合好像多了些不该这个场合有的温和。宁曦独自提着厚重的裙子在台阶上走着,景瑢在上面等了一会儿,忽然走下台阶,到她身边扶着她一并往上走。文武百官本都是低着头,现下都悄悄抬头偷看高处两人的背影。宁曦也惊了一下,随即无奈笑道:“你这裙子做得太大了。”
“尹辞的主意,回头找他算账。”
景瑢道。两人终于走上台阶,仪式照常进行,一个时辰后,在外的章程都已经走完,两人到平宁殿的后殿内叩拜南诏皇室的列祖列宗。两人单独走了进去,随行的人都等候在殿外,只能远远看到两人的背影。宁曦和景瑢跪在殿中,慢悠悠地磕着头。“等会儿还是别敬香了,反正他们也看不见。”
宁曦道。“为何?”
景瑢问。“怕你不甘心,心绪难平。”
宁曦看着密密麻麻的牌位道。“无妨,让一个不是他们后代的冒牌货敬香,该心绪难平的是他们才对。”
景瑢站起身,淡淡然地将线香插进香炉。宁曦轻嗤一声,也跟上去敬香。“其实你也可以。”
他道。“我新手杀了先皇,能得我敬香他不知是何心情,我同你一样的想法。”
她看向景瑢。两人淡然一笑。仪式全部走完,除了几位朝廷重臣外,其余人都离开了皇宫。御书房内,大臣们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跪拜行礼。尹相道:“恕臣不敬,陛下新皇即位,有一事臣不得不提醒陛下,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说。”
景瑢将位子让给宁曦坐,他则站在旁边,负手而立。“臣听闻,先皇在去世前,单独见过皇后娘娘。”
一语毕,殿内陷入死寂。景瑢轻笑两声,“爱卿这是何意?”
“陛下,皇后娘娘出身定南王府,与先皇有血海深仇,臣不得不揣测当时先帝驾崩的那场大火,因何而起。”
尹相跪下,义正言辞道。“爱卿这话,可是在怀疑皇后?”
景瑢的神色语气都很平淡,瞧不出半分的怒气。尹相抬头,对上他平和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的眼睛,眉心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