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哗啦啦”的流水声，麻子脸感觉熟悉又陌生。我是在做梦吗？脑袋费力地思索着。身上的伤痛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努力睁开眼，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瓷砖是白色的，墙壁是白的色，甚至，连马桶都是白色的……等等，马桶……麻子脸迅速回忆起自己经历了什么。还没等做出反应，脑袋便被塞进了马桶里。“咕噜，咕噜”卫生间里响起一阵阵喝水声。三分钟后，林凡将麻子脸的脑袋从马桶里提出来。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麻子脸，林凡当胸一脚。“嘭”麻子脸整个人被这一脚踢得横飞出去，狠狠砸在墙上。卫生间里的灰尘被震得噗噗掉落下来。麻子脸的身体刚刚从墙上滑下来，又被林凡一把拎起来，重新塞到马桶里。“咕噜，咕噜”又是几大口水灌进喉咙里。刹那间，麻子脸有种溺水而死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麻子脸再次感觉到一股生机灌入体内。三次死而复生，此时的麻子脸对周围的一切已经没了感知。他搞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似乎这也没什么不同。因为在不知不觉间，眼前站着的那个男人，已经与地狱中的死神形象完全重合在一起。准确的说，这个男人比起死神更让人恐惧林凡看着眼前这一坨烂肉，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眼中没有半分可怜。“你欠我的三条命已经还了。”
林凡把麻子脸重新拽起来，让他依靠在墙角，冷冷说道，“现在咱们把前面的账一起算一算。”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林凡用脚踩住麻子脸的胸口，以免他再次滑倒在地。麻子脸费力地点头。满肚子的马桶水，他感觉自己只要一张开嘴，就会把自己的肠胃一起吐出来。“你给她吃的是什么药？”
“迷幻药”“从哪儿弄来的？”
“从大强哥那里领的。”
林凡皱眉：“大强哥是谁？”
“酒吧这条街上的老大。”
林凡点头说道：“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好的，我马上……啊？”
麻子脸刚刚答应下来，却突然意识到不对。两个人打架，哪有人会主动让对方叫人的。麻子脸下意识掏手机的动作停下，呆愣愣地看着林凡。林凡懒得跟他废话，从他口袋正掏出已经摔碎屏幕的手机。找到一个备注“大强哥”的电话便打了过去。电话里一阵“嘟嘟”声。与此同时，卫生间外，一个“我在仰望，月亮之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来。麻子脸浑身一抖。他听出来了，外面那个电话铃声正是大强哥的！林凡也意识到有人正要进来。这点倒也没有出乎林凡意料。本来像酒吧一条街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少不了镇场子的闲散人员。既然麻子脸在这一家雷霆酒吧看场子，他的上面必然还有个头头。他已经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对方这个时候才赶过来，已经算是效率低了。不及多想，卫生间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林凡侧耳细听，大约有二十个人。偶尔传出的铁器碰撞声，说明来人都是带着家伙的。他虽然不惧这些武器，可刀剑无眼，万一被人再捅上一刀，滋味也实在不好受。林凡在卫生间环视一周，发现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唯一能随手拎起来的，似乎只有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麻子脸。“嘎吱”卫生间的门已经被打开。林凡将麻子脸高举过顶。“大强哥！那小子肯定再这里，跑不了的！”
一个声音传来。林凡将手中的麻子脸猛地往前一扔。“砰砰砰”三个人同时被砸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三人连同麻子脸齐齐脑袋一歪，昏了过去。后面一拥而上的痞子们顿时傻眼，同时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这次没有冲到最前面。“大强哥，就是这小子在我们酒吧闹事！”
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年轻人看见林凡，立即朝一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喊道。刀疤男本名高小强，可他最忌讳的便是别人叫他小强。随着他在酒吧街这里混出头，小强便成了大强。高大强先是看了看堆成一团的手下，再上下打量着林凡。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文文弱弱，身材也不高，力气却是大的惊人。他没有急吼吼地扑上来跟林凡打斗，而是皮笑肉不笑地朝林凡咧了咧嘴。脸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显得更加狰狞。“小兄弟真是好力气！”
高大强嘿然笑道，“刚见面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牛逼！”
说着他朝林凡伸了个大拇指。林凡双手抱胸，想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招。高大强见对方不给面子，脸色微变。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依旧一副豪迈之气：“不知道我家麻子怎么招惹小兄弟了？说出来，我也好替小兄弟要一个公道。”
林凡撇了撇嘴。还以为是个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枭雄人物。想玩先礼后兵都闹不住性子，有几分本事便可想而知了。连续两句场面话都落了空，高大强的脸终于沉了下来。他阴恻恻问道：“在我眼前还敢这么狂，你小子也算是有种。说说吧，你是仗了谁的势力。回答不好，我高大强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依旧没有回答。高大强朝后面小弟挥了挥手。一群人全部涌进卫生间。他们把林凡围在中间，像是一群饿狼围住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林凡懒得跟这些人动手。他扫视一周，眼中的死气喷薄而出。周围的痞子们顿时感觉自己呼吸变得困难，手脚酸麻无力，大脑逐渐停止运转。“咣当、咣当”手中的铁棍、砍刀纷纷跌落在地。“噗通、噗通”他们本人也一个个摔倒在地，齐齐翻着白眼，生死不知。现场站着的，只余下林凡和一脸莫名其妙的高大强。高大强只感觉自己头皮有些发麻。他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很能打。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是对手。可是再能打，还能同时打得过手里拿着武器的二十个人？无非是多费点手脚的事情。可是，这些手下刚围上来，还没等他下令动手，却一个个躺在地上……这仗还怎么打？好在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绝对讨不了好。想到这里，他指着林凡叫道：“好小子，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再去叫人……”话还没说完，高大强的一只脚已经跑出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