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师父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周曼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小失误。连师父都拜了，却连师父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她试探着问道：“武馆教练？写小说的？”
林凡随口问道：“做过保洁，送过外卖，还卖过……”卖血这个“血”字，林凡终究没有说出口。不是羞于提及，而是不想让周曼青接触到这些社会的阴暗面。她毕竟是个千金大小姐。长这么大，没有变成欺男霸女的二世祖，已经算是不容易了。周曼青摇头：“我看你又能打又会扯……”“我什么时候扯了？”
林凡皱眉。“没有没有！”
周曼青嘿嘿笑道，“我是说，你最会讲故事……”林凡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只是淡淡说道：“你的拉面没了。”
周曼青顿时如丧考妣：“这么小气的吗？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家的希尔顿酒店。林凡挑眉问道：“你是想回去吃饭？”
“是啊！”
周曼青点头，“我又没有钱，你又不请我吃面，我只能回去吃啦……”“你的钱呢？”
林凡随口问道，“不是单位刚奖励你二百块钱的奖金嘛！”
“下个月才能发！”
周曼青瞪眼说道，“师父你到底有没有上过班啊！”
林凡无奈说道：“你做记者这么久，总不会一点钱都没攒下来吧！再说，你爸妈就不给你点零花钱？”
一个家里开五星级酒店的，居然在他面前哭穷，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周曼青瘪瘪嘴说道：“他们不给我！我爸说了，要么辞职回家，要么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林凡叹为观止：“那你居然还住五星级酒店！”
“这是我家酒店啊，不花钱的！”
周曼青得意说道，“要不然我干嘛住在这里！”
“你可以回家住……”林凡善意的提醒。如今已经跟伍顶山庄那边达成了“合作”关系，想必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对自己身边的人动手了。也就是说，周曼青暂时应该算是安全了。“物业费交不起！”
周曼青嘟囔道，“我爸妈都去了迪拜，这个月的物业费还没交。”
“我要是住在家里的话，物业的人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林凡彻底无语。这小姑娘是真的穷啊……“走吧，请你吃面。”
林凡叹息一声说道。周曼青立即兴奋说道：“吃牛肉面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牛肉面做得特别好吃！”
林凡豪气干云：“走！”
距离金龙集团的新闻发布会还有好几个小时，林凡多少有些可怜这姑娘，索性大方一回。现在自己手里的……好像还欠季家一百万……不过一碗牛肉面，又能花几个钱。跟着周曼青，七拐八拐地来到一条小巷。两人站在那个叫“牛爸爸”牛肉面店前。林凡略有些迟疑：“咱们在这儿吃？”
周曼青那么老远带自己过来。原本林凡都有些担心会不会被这丫头宰一刀。却没想到，来的只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店面。周曼青点头：“本来想在这里吃上一碗牛肉面，必须要提前预约。”
“不过我有他们家的贵宾卡，所以就可以免预约。缺点是要等好大一会儿。”
她一脸得意地说着，从小包里拿出一张黑不溜秋的卡。上面印着“牛爸爸”三个字。林凡无语。就这？现在的饥饿营销手段当真是无处不在。一个苍蝇馆子，居然也学人家提前预约。看着周曼青那充满渴望的眼睛，林凡只好叹口气，跟着走进面馆。也许因为还算不上饭点，面馆里没顾客。老板是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慈眉善目。见周曼青进来，热情地打着招呼。周曼青显然是这里的老主顾：“叔叔，还是老规矩！两碗。”
“好。”
老板笑呵呵答应一声，便去后厨做饭。足足过去半个小时，老板才端着两碗面出来。碗镶着金边，看起来倒是不错。只是里面只有小小的两团面和五块牛肉……周曼青笑嘻嘻说道：“师父，先结账，再吃面。”
林凡点头，扫了扫老板递过来的收款码。“滴”老板冲林凡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吧台。林凡刚要放下手机，眼睛的余光无意中瞟了付款金额。消费——4000元。林凡接连确认了好几遍。没错！就是四千！周曼青一边嚼着牛肉一边说道：“这碗牛肉面里配有五块、来自四个国家的顶级牛肉和牛筋。”
“味道每一块都不一样的……”林凡：……他算是知道，这周曼青为什么会穷得一分钱都没有了……就她那点工资，连奖金算上，一个月想来吃三碗面，还得人家老板给打个七折。何不食肉糜！何不食肉糜呐！可笑自己居然对这丫头还有过短暂的同情！这特么……周曼青吸溜吸溜喝着面汤，口中还在嘟囔：“面汤有五、六种不同的汤汁，都是用牛身上的不同部位熬出来的。”
“面条也有二十多种，从宽到细，从圆到扁……”林凡叹一口气，把五块牛肉一股脑地塞到嘴里。刚刚收了别人六百万的智商税，转眼就交出去四千。最关键的是，人家还是明着收智商税的……终日打雁，今天却被大雁啄瞎了眼啊！五块牛肉一股脑儿地下肚。反正他也分不出哪块是毛熊国，哪块是袋鼠国，哪块是脚盆鸡国的。吃饭完，走出这个苍蝇馆子。林凡心有余悸地看了那“牛爸爸”的招牌一眼。真牛！他嘴里喃喃说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啊……”“我没钱还啊！”
周曼青护住自己的小包，一脸惊恐地看着林凡，“是你说要请我吃面的！”
林凡咬牙点头：“对！这次是我做错了！下次绝对不再犯！”
“现在赶紧去金龙大厦！”
周曼青一脸侥幸，拍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要是还你钱的话，我下个月真就要吃土了！”
“对了师父，你吃饱了吗？我忘了跟你说，这里可以加汤的，什么口味都可以，而且还是免费的……”林凡在心里不停给自己暗示：“她是记者，不能打”“她还有用，不能打”“她家太有钱，不能打”一叠buff加上，林凡脸上才露出礼貌的笑容：“时间不早了，咱们现在该赶过去了。”
周曼青“哦哦”两声，不再多说。等林凡和周曼青赶到金龙大厦的会场。这里，已经坐了几十名记者和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