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顿时反应过来。能帮他选医馆位置的，除了方饴，当然不会有旁人。只是方饴没有跟他联系，反倒是直接找了王建民。看来也是料定林凡对医馆不怎么上心。林凡解释说道：“开医馆这事只是我一拍脑袋决定的。”
“之前只是跟一个朋友商议了下。应该是她让人找到合适的地方，然后通知你了。”
王建民自然不理会这些琐事。心心念念的医馆已经选好地址，若不是在医院等着林凡过来，他早就自己先过去看看了。他脱下白大褂，一脸热切：“那咱们现在就去？”
正说着话，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人抬头看过去。护士田小柔正抱着一叠资料，俏生生站在门口。看到林凡在这里，田小柔原本白皙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田护士，好久不见了。”
林凡跟她打了个招呼。这小护士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粉丝见偶像的模样。搞得林凡自己都有些尴尬。“林……林大哥。”
田小柔磕磕巴巴回答，“我……我这里有一份文件要主任签字。”
王建民虽然醉心于医学，但毕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学究。他早就看出，这个助理护士对自家师父有意思。若是单论田小柔的模样，给师父当女朋友倒也算是般配。只是这小护士性格太内向，每次见了林凡连话都说不利索。别说旁人，就连他看得心里都着急。王建民接过文件，仔细看一遍后签上字，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有点事情先下班。”
“你帮我跟医院那边说一声。”
“好。”
田小柔点头，“主任你是要回研究所吗？”
她自然不是真的结巴，只是在林凡面前才会变得手足无措。王建民轻声说道：“不是，师父要开医馆，我打算过去帮忙。医院这边我很快就会递交辞呈。”
“至于你……你这两天考虑下继续做护士还是转行政。”
“我会让医院重新给你安排职务，他们应该还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我不！”
田小柔断然摇头。王建民讶然：“你不什么？不想做护士吗？”
田小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不要在这里，我也要去林大哥……你们的医馆！”
“这怎么行！”
王建民立即说道，“我们开的是医馆，又不是医院，不需要护士的。”
田小柔脸上一片茫然之色。显然她搞不清楚医馆和医院的区别。不都是治病的吗？病人不需要护士照顾的吗？王建民沉声说道：“再说你好不容易才挤进人民医院，以后还有大好的前途。”
“我们要做的医馆是私营性质，而且还是创业阶段，你没必要跟我们去受这份苦。”
王建民每说一句，田小柔的脑袋便摇一下。大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王建民一阵气结，无助地看向林凡。田小柔红着脸说道：“主任，我爸的病是你治好的，我也是林大哥……救的。”
“要是你们都走了，我以后想报答你们都没办法了……”王建民板起脸说道：“你能想到你爸，就更不应该从这里辞职了。”
他故意吓唬田小柔：“在医院做护士虽然工资算不上多高，至少有个稳定收入。”
“你要是跟我们一起出去创业，到时候怕是连工资都发不下来！”
“我不要工资！”
田小柔急忙说道。“哈……咳咳……”林凡忍不住想笑，只是现在不适合笑出声，连忙用咳嗽掩饰：“田护士，其实是这样的。”
“我们医馆只做中医疗法，所以用不到护士。”
“你就算是去了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我可以……可以学中医……”田小柔低头嗫嚅。还是个执拗的性子。林凡也无奈了。王建民苦口婆心劝道：“辞职不是个小事，你也别这么急着决定。”
“不如回家跟你父亲商议一下……”“要是你父亲同意，咱们再说后面的事情也不迟。”
“我爸会同意的!”田小柔立即回答，“我爸早就说过，让我跟主任好好学习。”
田小柔说着跟王建民学习，眼睛却时不时偷瞄旁边的林凡。王建民心中一阵吐槽。你是要跟我学习吗？你明明是馋我师父！他不知该再如何劝，只要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林凡。林凡轻轻摇头。他大致想到田小柔的心思。只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单单是一个方饴就够他头疼的了，要是再把田小柔弄到医馆帮忙，岂不是给自己添乱吗？况且以田小柔的性子，估计都不是方饴的“一合之敌”。让她去了，也是徒增她的烦恼。田小柔见林凡摇头拒绝，顷刻间泫然欲泣。她抽抽噎噎说道：“主任，要不是林大哥和你，我早就……早就被钱医生……”林凡心头一跳。他想起当初是认识田小柔的事。当时是去医生值班室拿母亲的检查报告，刚好碰到那个姓钱的调戏田小柔。他随手帮田小柔解了围。难道事情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人还追着田小柔不放？林凡看向王建民：“那姓钱的还在医院？”
王建民无奈说道：“他在那件事后，调离了我们科室。”
“我后来举报过他几次，一直都杳无音信。”
林凡冷声问道：“他应该是有什么后台吧？”
王建民点头：“医院这种地方，关系比其他单位要复杂得多。”
“除了我这种从研究所过来的，考试通过的，还有不少其他途径。”
“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应该也差不多……”林凡点头。目光转向田小柔，认真问道：“你真打算跟我们去医馆？”
护士的工资不高，且工作很辛苦。既要值夜班，时不时还会遇见某些难伺候的病患或者家属。但护士是事业单位，贵在稳定。不少护理专业的毕业生，还要找关系、花大价钱才能到人民医院这种大单位实习。而且护士只要工龄一到，随时可以转到行政部门工作。到时的工作自然就轻松不少。所以林凡不得不慎重一些。“嗯！”
田小柔满脸都是羞赧之意，却异常坚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