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压下心中想法，一脸为难地说道：“三叔，我对赌石一窍不通……”“不是赌石的事。”
王亚男嘿嘿笑道，“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大侄子想不想赚钱。”
“想！”
林凡毫不犹豫地点头，吐槽说道，“不瞒三叔，我是真不想给季家当什么上门女婿。”
“男子汉大丈夫，我就想着站着把钱挣了！”
“好！有志气！”
王亚男再次朝林凡伸出大拇指，“我这个想法，就是让你站着挣钱。”
“来来，咱们去前面的茶楼说话。”
林凡微微一愣：“那这些钱……”“钱你拿回去！”
王亚男大手一挥，“三五百万，在你三叔这儿还算钱吗？！”
“另外你再从这里挑两块石头，算是三叔给你的见面礼。”
林凡心中一动。开口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
王亚男哈哈一笑，“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别跟你老丈人似的，专挑个儿大的石头。”
“那是那是。”
林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大的肯定值不少钱，我怎么能占三叔那么大的便宜。”
“我就挑几块小的玩玩。”
王亚男笑着摇头：“这你就说错了。三叔既然让你挑，还能舍不得这点玩意儿？”
“主要是吧，这些个头大的——都是切过的。没出货才给重新合起来的。”
他旋即正色说道：“这可是我商业机密。三叔那你当自己人才跟你说实话，你可不能往外传。”
“哪儿能呢。”
林凡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是说也得有人信啊。”
“大侄子果然聪明。”
王亚男嘿嘿笑道，“行，那你挑吧。你要拿不准，三叔帮你掌掌眼。”
林凡立即拒绝：“玩儿嘛，好坏随缘。让三叔下手，那可就是存心占便宜了。咱不是那种人！”
王亚男也不坚持，简单跟林凡说了赌石中全赌、开窗、半赌、明料的说法。林凡也不再跟他客气，在一排排的石头中挑拣。这里的石头可谓是五花八门。按照王亚男的说法，所谓全赌，就是指一块翡翠原石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直接拿到市场上卖。大致走了一圈，林凡便发现这里大多数的翡翠原石都是这种原生态状态。就算是赌石小白，他也能猜得出来，“全赌”的风险性最高，也最容易在其中动手脚。开窗就是在赌料上开一个小孔，赌石的人可以通过开出来的窗口，观察赌石内部蕴含的翡翠，从而判断里面翡翠的品质。刚才王亚男递给林凡的那块便是如此。既然说了只是玩玩，林凡干脆随便挑了几块。他走到王亚男旁边，嘿嘿笑着问道：“三叔看我这眼力怎么样？”
“哈哈哈”王亚男笑着摇头：“不怎么样！大侄子是外行，我就不跟你讲色系、色块、种水的区别了。”
“咱就说你挑的这几块，一看就是豆种砖头料。别说行家，就算你老丈人都不会挑这种下手。”
“这些货没水、没色、没底，都是我从彩南供应点论公斤批发来的，1公斤百十来块。”
林凡满不在乎地将石头踹进口袋：“无所谓，反正是玩儿嘛。”
王亚男哈哈一笑，也不再劝。该表示的诚意已经表示，这傻小子一根筋，他当然乐享其成。“要不要切开看看？”
王亚男指了指在角落的几个水切机。林凡一阵意动，将那块开过窗的翡翠原石掏出来，笑着说道：“要不咱就切这个？”
“行！”
王亚男立即点头，“我刚才给你挑的这块可是上等货，妥妥的老坑玻璃种。”
他没有让旁人帮忙，满脸兴奋地走到水切机前。看得出来，他对解石有着浓厚的兴趣。水切机打开，王亚男沿着原本开窗的位置切了下去。一刀过后，他便大呼小叫：“涨了！大涨！”
他这一声吼，顿时把外面的几个人吸引过来。除了领林凡过来的女人，另外还有四个大汉。这应该就是扣押田小柔父亲的。几个人围在一旁，脸上都带着兴奋。“王总发财！”
“老板这手气也是没谁了！羡慕羡慕。”
“这跟手气有什么关系？王总可是这方面的行家，他看好的料子哪有错的。”
几人满面红光，议论纷纷，仿佛发财的是他们一般。林凡凑跟着凑过去，原本只有如拇指的一块绿色，此时已经变成巴掌大小。灯光下那颜色黄加绿，冰感十足。王亚男笑着问道：“大侄子，你看三叔这眼力如何？”
“厉害厉害。”
林凡恭维。他对此一窍不通，只是看旁边几人那兴奋的眼神，知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切涨了”。本以为会一鼓作气，王亚男却没有继续切下去的打算。他笑眯眯地取下石头，一把塞到林凡手中：“刚才说了，这是送大侄子的见面礼。”
林凡一脸为难：“我对这个不懂的，既然挺值钱，三叔还是收回去吧……”王亚男思索片刻，点头说道：“既然大侄子对这个不感兴趣，那我就收回来。不过我一个长辈终究不能占你这点便宜。”
“按现在的行情我给你五十万，这石头重新归我，怎么样？”
林凡心中一动。切之前王亚男给出的价格是2万，只是一刀下去就变成了50万……价格眨眼间便翻了20多倍。难怪田小柔的父亲会痴迷于此。不等林凡拒绝，王亚男便大声喊道：“给我侄子拿50万来！”
很快有人便抱着一袋子钱，递到林凡手中。王亚男重新固定好那块切涨的翡翠原石，大吼一声：“再来！”
水切机再次轰鸣。石头的表皮被一点点切掉，王亚男的脸色也一点点变得难看，原本围观的几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直到最后，王亚男将手里的一点石料狠狠摔在地上。林凡心里狂笑，脸上却满是遗憾之色：“三叔，这是……”“切垮了！妈的，早知道就摆在这儿卖了！”
王亚男骂骂咧咧说道。林凡将那一袋子钱递到他面前，试探说道：“要不这钱你拿回去……”“哈哈哈”王亚男仰天大笑：“让大侄子看笑话了。玩这个图的就是个刺激，几十万而已，你三叔还没看在眼里。”
林凡立即把手收回去。这趟也算没白来，不但亲眼见证了“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的现实版，还得了几块翡翠原石。就算口袋里的几块石头一文不值，至少也赚了5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