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架着牛车来到了村口。村口处已经来了好几个拎着包袱的男男女女。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知青，少少几个是村里的本地人。但他们和温瑶一样，都是准备去高考的人。凌晨的风凛冽地很，甚至呼吸间吐出白雾来，好些人的鼻子都冻地红彤彤的。“这边！”
他们喊道。牛车颠颠在他们身边停下，牛跺了跺蹄子，打了个响鼻。秦厉看了眼人数，微微皱眉：“今天的牛车只带高考的人去镇上。”
很明显，面前的这堆人中浑水摸鱼了一些不高考的人。大队长早就在村里通知过这件事情。牛车就这么大，光是要高考的人坐着都有些挤了，更别提在添上几人。混在要高考的人中的几人面色郝然。一个中年女人忍不住道：“秦家后生啊，我女婿要去高考，我怕他照顾不了自己，我这不得去照应照应。”
她的女婿就是知青。话是说害怕男知青照顾不了自己，实则是害怕男知青直接跑路。大家心里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有几个人也同样是想要来盯人的。秦厉不松口：“这车坐不下你们。”
“秦家后生啊，挤挤呗。”
秦厉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看面色就是知道他不同意的。若是坐的下，秦厉自然不会不带他们，但是确实坐不下，走的是山路，太挤了，车子承受不住，还容易有危险。今天送的都是考生，自然要防止发生意外。见秦厉这般，有几个中年妇女就想要摆长辈的谱了。他们可是来盯人的，要是儿媳妇／女婿跑了怎么办，这些知青回城就是如鱼得水，他们这些乡下人怎么捉得到人。场面一时卡住。知青中一些是这些人的儿媳妇／女婿的知青顿时面色也不好了，特别是听到旁的知青的窃窃私语。“不会吧，我们今天还要高考啊。”
“他们不会就堵在这里不让我们走吧。”
……温瑶坐在牛车上，默默往秦厉旁边移了移。秦厉见此还以为温瑶害怕了，面色更冷了一分。姜秀娟见情况不好，悄悄往温瑶身边坐下，抢先占下一个位置。姜秀娟心里门清，有阿瑶在，秦厉铁定会护着阿瑶，所以她在阿瑶身边肯定最安全。两个女孩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温瑶和姜秀娟一阵挤眉瞪眼。不少有心眼的，也偷偷先一步坐上了车，抱上了包袱。“闹什么闹，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不清楚啊，今天来捣乱是不是嫌活少了，饭吃多了啊！将这些孩子搞的心慌慌考不好试，就开心了是吧！一群糟老爷子糟老婆子还不赶紧回去干活去！”
大队长这时来到村口，嘴巴一阵巴巴输出。直接呛的那几人不敢说话。“……大队长，我们是要去照顾……”还有人不死心。还没有说完，就又被大队长哼地打断了：“照顾什么照顾，一个个的这么大的人了，是没手还是没脚，要你们照顾什么，还在这里耽误功夫。”
这一下，那些村里人不敢说话了，但是面上显然不乐意的很。大队长环顾一眼，心里叹气，面上依旧严肃：“好了，不要耽误这些孩子去考试，牛车坐不下你们，你们实在想照顾就自个想办法去镇上。”
然后又对着那群知青语重心长道：“你们好好考，你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好孩子，一定会考个好成绩的。”
最后似乎自言自语着又说了一句敲打：“不管是谁，谁要是有不好的心思就收了，莫做了丧良心的事情。”
到底，大队长偏的还是自己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