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概一百多年前,有人进入过这个中央控制室,然后取走了这台核心计算机的中央处理器。
何奥仔细寻找了一下,不光中央处理器没有了,在中央处理器旁边,一些看起来似乎是放储存芯片的位置也空空如也。 一百多年前,那时候遗迹里的文明已经毁灭了。 是谁取走了这里的中央处理器,残存的遗迹人类?混进中央控制室的诡异生物? 何奥沉思片刻,离开了这片银色的机柜区。 他迅速整个中央控制室都搜索了一遍,但并没有找到任何看起来像中央处理器的东西。 找寻一番无果之后,他回到了守墓人的尸体旁,抬起了作战服,在他袖子上方,原本放作战服显示器的旁边,有一个小巧的mini屏幕,上面显示着他这次探索遗迹剩余的时间。 还剩九个小时。 至于作战服上的显示器,早在他和章鱼作战的时候就被打碎了,两个显示器都打碎了。 六个摄像头也毁掉了四个,剩下的两个也在和‘柳楠’前往高塔的过程中,被一些异兽‘意外’损坏。 六张内存卡中也有三张损坏了。 嗯,反正就是损坏了。 至于研究院会不会过问,研究院所需的,不过就是情报而已,只要这情报正确,情报从何奥口中得到,还是从内存卡里记载的数据分析出来,并不重要。 当然,作战服里也有些记录数据的传感器,也恰好都坏了。 现在整个作战服还正常工作的,就是这个倒计时的小电子钟了,何奥用超忆检查过,并没有问题。 当然何奥还有另外一个‘计时软件’,在他的视野中,那个记录着下次副本开启时间的倒计时,不过这个倒计时是按照主世界的时间流速走的。 看着视野中的倒计时,何奥突然愣了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思考的时候,忽略了什么, 时间差! 遗迹和主世界之间是有时间差的,两者的时间流速并不对等,而是有一个一比十二的时间流速差存在。 如果按照这个比例倒推回去,遗迹里的一百年以前,大概就是主世界的八年以前。 不,应该不止,毕竟时间只是何奥的大概估计,真正的时间可能比这更久远,可能是一百多年前,换算成主世界的时间就是,十年前,甚至十几年前。 而遗迹第一个通道出现在主世界的时间点是,十八年前。 何奥看向身前守墓人的尸体,目光微凝,或许一个谜题的谜底,就是另外一个谜题的谜面。 为什么守墓人会拥有这些伪造的掌纹手套和虹膜眼镜,还有指挥官的验证芯片,因为他···应该说指使他来的,极有可能现在正在黎明组织中身处高位的某个人,在主世界十几年前,曾进入过这个中央控制室。 那个人并没有打开卫生间的门,也没有获得管理员许可,但是他带走了这个中央控制室的核心计算机的中央处理器,还有中央处理器附带的一些内存芯片。 他可能从中央处理器和内存芯片中得到了某种知识,进而拥有了伪造掌纹,虹膜,以及指挥官芯片的能力,也知晓了时空信标的存在。 在主世界这十几年里,他的实力快速增长,现在已经超过了D级,达到了C级,甚至更高,所以无法进入遗迹,进而才会派守墓人来代替自己寻找时空信标。 至于守墓人会不会就是那个拿走了中央处理器的人,何奥觉得大概率不是。 他看向一旁薄如蝉翼的手套,虹膜眼镜,以及那个细长的芯片装置, 芯片和虹膜眼镜都还好,这种一般都是统一制式的。 无论什么人都可以用,而手套却有一点问题,这种掌纹手套很显然是需要定制的,而守墓人手上的手套明显小了,只能勉强戴上,反而是手掌比守墓人稍小的何奥,戴着大小偏差不大。 如果是当年拿走中央处理器的那个人亲自来,不可能给自己做一个不合手的手套,所以这个手套大概率并不属于守墓人, 而这一点,也能和之前何奥推测的情况对得上。 即对方原本准备走柳正云的渠道,但是因为何奥参与的原因没能从柳正云那里拿到名额,最终不得不启用安排在特聘研究员中的暗子‘守墓人’。 守墓人并不是那个人一开始准备的人选,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才不得不替补上来。 不过那个人可能并不只派了守墓人一个人来,甚至不止一次派人进入遗迹中探索,但是高塔应该并没有那么好找,毕竟遗迹的投送位置是全随机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次,然后遇见了何奥。 嗯,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不过反推回去, 何奥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如果他要打开那扇门,估计只有找到中央处理器和那些储存芯片,才能确定那个大门的信息。 既然那些储存芯片和中央处理器里,连指挥员的身份芯片信息都有,那那扇门的信息应该也有。 而要找到这两样东西,就需要找到那个在黎明背后,操纵着局势的人。 何奥沉吟一声,拿出水晶球,将守墓人控制的那两头巨狼体内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灵魂作为启动代价,然后将意识沉入水晶球内。 伴随着紫色的雾气翻腾,何奥感觉自己的意识得到了某种延伸,周围的景象变成了暗淡的灰白色。 而在这灰白的世界,有一些虚无缥缈的烟气异常的吸引人,这些烟气,就是围绕在守墓人身上的‘影子’。 守墓人的灵魂已经被水晶球吸收,这些烟气也只剩下一丝丝,但是剥离这些烟气之后,何奥隐隐感觉自己能透过水晶球,和守墓人产生某种联系。 他心念一动,意识靠近了守墓人。 与此同时,原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守墓人骤然坐起,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看向眼前的何奥,缓缓的站了起来。 何奥看着守墓人,守墓人也看着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双眼同时看到了不同的画面,有一种奇妙的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