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就能逼到城下,架云梯强行登城,近身战那些孱弱的汉人绝不是强壮的羌人武士的对手。”
李世乾有些不高兴。他难道不知道可以强攻吗?当然是因为不舍得死人,才不肯强攻了。十九这帮人,做事挺利落,就是太唯恐天下不乱了,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不管是汉人的命还是羌人的命,在他们眼中都是献给神灵的祭品。但李世乾可不能这么干。这些羌人是他们父子二人问鼎天下的资本,岂能轻易折损在这里。李世乾不情不愿地回道:“再观望几日吧,不到万不得已,小王还是不愿折损人手。”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羌人将领便慌忙冲进了营帐中:“殿下,大事不好了,不知道那帮汉人使了什么妖法,咱们的战马都跑出去了!”
“什么?!”
李世乾大惊失色,轰然起身往营帐外跑。他们向来以劫掠为生,营帐搭得七零八落,没有半点规矩,外面也没有搭起临时的防线,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令他怒气直冲天灵盖的一幕。凤仪县城外,有几百匹矮小的马围着县城不停嘶鸣,而他们军中的战马,则像是着了魔似的,一个个昂首挺胸朝凤仪县城狂奔而去。军中的六千匹战马转眼便少了一大半。李世乾厉声斥责道:“快拦下它们啊!你们愣着干什么!”
赤眉军上下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何况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战马发情了。发情的牲口,那是想拦就能拦得住的吗?“殿下,它们发情了,根本抓不住啊!”
“抓不住就放箭杀了它们!决不能让它们落到汉人手里!”
李世乾下令放箭的时候,仿佛心如刀割。眼看着战马一匹接着一匹倒下,他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但这个命令,总算是有效地制止了战马出逃。杨明看无法取得更多的战果,便只好不情不愿地叫人打开城门,把母马和赤眉军的战马一起赶了进来。“大帅,共俘虏战马三千二百匹,全是适龄的精壮公马!”
富济清点过战果后,连声音都忍不住在发颤。天呐!三千多匹战马!这都抵得上大兴三分之一的战马总数了!这一手空手套战马,令全军上下叹为观止。苏木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本着虚心求教的想法问道:“大帅,标下有些不解,大帅是如何叫这些母马一直嘶鸣的,若是它们不叫,恐怕此计就要功败垂成了吧?”
畜生和人类不同,往往都是母马发情嘶鸣吼叫,引起公马的注意,诱发它们发情。但是畜生发情又岂是能受人类能够控制的。这便是他唯一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要征集正在奶着驹的母马,把它们的马驹拴在城内,单独放母马出城,正在奶驹的母马母爱泛滥,正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小马驹的时候,才会一个劲地嘶叫。”
“而现在,又正好是三月,是马匹发情的季节,就由不得他们的战马不动心了。”
杨明解释了一句,眉眼之间写着两个字“高兴”。在大兴,战马就是有钱都买不到,这一下一来就是三千多匹,叫他怎么能不高兴。可惜这办法,只能出其不意用一次,下一次赤眉军的人一定会有所防备,只要他们把公马拴好,这一招就很难生效了。过了一会,望风的士兵跑过来汇报道:“大帅,城外的赤眉军似乎打算撤退了。”
杨明截获的战马有三千多匹,但赤眉军损失的战马却远远不止三千匹,算上死在他们箭下的,起码损失了四千匹战马。失去了战马的骑兵,就像被拔掉牙齿的老虎,根本不足为据。杨明森然一笑道:“小的们,出城,追击!是时候让他们尝尝沦为猎物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