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心中不再空落落的。他……怎么没有早一点认出苏夭夭就是小蓁?如果早点认出来,他就不会对她那般苛刻,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就能少去很多磋磨?目光落在苏夭夭小腹,靳北穆不由暗暗庆幸,如果不是托这个孩子的福,只怕苏夭夭如今还在把他往外推。靳老太爷和沈芸听佣人说靳北穆到了,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影。两人觉得奇怪,起身去看。就见到靳北穆坐在车上,一脸痴迷的看着苏夭夭。苏夭夭闭着眼,睡得正香。靳老太爷和沈芸交换了一个眼神,沈芸嫌弃的撇嘴。“越长越没出息!”
她唾弃。说句心里话,对于苏夭夭这个儿媳妇她内心是不满意的,可如今都怀了孩子,她也不好再说三道四。本以为儿子在家里是占主导地位,今天看来……儿子在家,只怕地位堪忧!脑子里想着,沈芸又深深的看了苏夭夭一眼。比她长得美的,靳北穆也不是没见过,怎么就栽在苏家这小门小户的女人手上?看到苏夭夭,难免会想起童颜心,沈芸长叹一口气。那个孩子……也是个痴情的。前几日上门拜访她,说是要出国了,情到深处,泪水连连,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沈芸虽然知道童颜心出国,是靳北穆强制要求的。可依旧心软了一下,答应帮她求一求靳北穆,即便不爱童颜心,也不至于把她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的丢到国外啊!犹豫了一会,沈芸伸手拉开车门,就苏夭夭这个睡法,还不知道要睡到多久呢!靳北穆被声音惊动,不悦的扭头。看见爷爷和母亲齐刷刷站在车门外,脸色十分微妙。他面色极其镇定,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在两人惊讶地目光里,长腿一迈,下车,在弯腰,俯身抱起苏夭夭,大踏步进了老宅。“……你瞧瞧,这像个什么样?”
沈芸盯着靳北穆的背影,忍不住抱怨,“真是……把她叫醒又能怎么?”
“堂堂一个靳氏总裁,瞧他那点出息!”
靳老太爷看她一眼,没说话。毕竟,沈芸的婚姻,这么多年,自己儿子可对她算不上好,如今瞧见靳北穆处处宠爱妻子,难免心里不痛快。老爷子故意放慢脚步,让沈芸扶着,拉大和靳北穆他们的距离。眼不见为净,靳北穆走得很快,沈芸看不见了,自然心里气就顺了。等两人慢吞吞走到客厅,靳北穆已经从容地坐在茶座旁喝茶。“爷爷,妈!”
瞧见两人,靳北穆淡淡的打了个招呼,手上的动作并不停歇,不多时,便泡好一壶茶。他斟好茶,将茶盏递给靳老太爷和沈芸。接过茶盏,靳老太爷先闻了闻茶香,接着细细品了一口。“嗯……不错,北穆你的手艺有进步!”
沈芸喝了一口,她并不懂茶道,但茶是儿子亲手泡的,自然是合她心意。三人聊了聊孩子的问题,知道有流产的征兆后,靳老太爷立刻吩咐佣人去请医生。“北穆啊!”
沈芸想到童颜心的事,趁机开口。“我看你以前也很心疼颜心的,怎么这次就这么不念旧情呢?”
靳北穆挑眉,他就知道,沈芸让他回来一定是有事,原来……是童颜心。“人做错了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他眼眸冷淡下来,“妈,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小辈的事就让小辈自己处理,你何必掺合进来?”
“可……你逼着她一个女孩子出国,永远不准踏入华国,这也太过了!”
“因为她,夭夭差点流产,你的孙子差点被她杀死。”
靳北穆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让童颜心离开,已经算是他最大的慈悲。沈芸愣住,她没想到里面有这样的隐情。一直以来,她将童颜心当儿媳妇看待,如今苏夭夭不是没出事吗?沈芸难免偏心童颜心,为她抱不平。“可,可这不是没事吗?”
沈芸嘀咕着,靳北穆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他的母亲,真是是非不分!什么叫做没事?要等有事,后悔都来不及!刚想说什么,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夭夭?”
他招手,示意苏夭夭过来坐。一边警告的瞟了沈芸一眼,刚刚的话,如果让夭夭听见,她难免心头不快。苏夭夭一双桃花眼盛满了笑,慢慢走到靳北穆身边坐下。刚刚的话……她都听见了。礼数周到的和沈芸靳老太爷见礼,她刚刚端起茶杯,就被靳北穆取走。“你怀着孩子,不能喝刺激性的东西!”
靳北穆紧张兮兮,递了杯热水过去,“渴了就喝水。”
苏夭夭看着那被白开水,微微皱眉,一杯茶,能有什么刺激性?“哪里有这么娇气?”
沈芸搁下茶盏,本来就因靳北穆拒绝而不快,现在算是逮着机会发挥:“那么多人怀孕呢,就她连一杯茶都不能喝?”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骤然安静下来。面对众人的目光,沈芸自然知道自己失言,却又拉不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