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传单’塞给了路过的一个路人甲。路人甲正准备低头看看是啥传单，程姣姣突然激动的暴起，劈手夺下了路人甲手里的照片纸。路人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嘀咕道：“有病啊？”
程姣姣夺下第一张照片纸之后，再也不敢多有犹豫，转身回来，噗通一声就给陈总监跪下来。“好！陈总监！我给你跪下，求求你大发慈悲，原谅我这一次。”
不仅跪下，她还有些自暴自弃的给磕了一个邦邦响的响头。这一幕，惹得路上的行人纷纷回头。他们好奇的对着几个当事人指指点点。正在这时，一道不确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姣姣？姣姣你在干什么？”
程姣姣顿时内心一颤，浑身都僵硬了。刚刚下班的程波大步冲上前，把地上的程姣姣拽了起来，又气又怒，“姣姣你在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在给一个陌生女人下跪？……等等！陌生女人？程波的背脊似乎有一道电流蹿过。他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那个‘陌生女人’。“陈总监？”
陈娇娇似笑非笑，“程总，真巧。”
这世界，怎么就这么小呢？陈娇娇把程波上下打量了一遍，调侃道：“程总今天换风格了？”
今天的程波，跟上次西装革履的样子大不同了，今天就是一身已经洗得发白的工装，看起来很朴素。程波有点不好意思，“那事儿是我和小董的错，今天就不提了，陈总监，你和我女儿这是……”陈娇娇微笑道：“这是我和程小姐的一点私事。”
见在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了，程波把话头对准了自己的女儿，“姣姣，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姣姣把生怕被父亲看到自己的那些不雅照，赶紧把他推开，“爸，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赶紧回家吧。”
陈总监见这父女情深的样子，突然发现，转了一圈儿，自己倒成恶人了？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程总，我这里有一份‘资料’你会很有兴趣的，要不要看看？”
她特意把‘资料’二字咬得很重，确保某位三姐一听，立刻就能听出内中含义来。果然，程姣姣一听这话，连自己父亲在场都顾不得了，直接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不要！陈总监，求你！我求你不要！”
自己的女儿，哪有不心疼的？程波急得不行，“姣姣，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先给爸说，爸会给你想办法的，你这是干嘛？咱这么多邻居都看着呢，你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确实，围观的人里面，已经出现了平时相熟的面孔。程小姐有口难言，只能疯狂的摇头：“爸，你别管了。”
如果被邻居看到了自己的那些不雅照，她更不用做人了。陈娇娇冷眼看着，片刻后，道：“程波，你先回家，我有话要跟你女儿单独说。”
这种情况，程波怎么可能放得下心独自离开呢？程姣姣歇斯底里的大吼道：“爸！你不想逼死我就赶紧回家吧！”
这话说得过于严重，程波犹豫着，站到了很远的地方。虽然没走，但这边说话，他也听不到了。女儿的情况让他很担心，他可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一定要确保女儿此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陈娇娇倚靠着车门，有些居高临下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后，才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程小姐的眼神一变，立马就很心虚的垂下眼皮，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没有……”陈总监猝然打断她的话，“考虑清楚再说，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程姣姣的心尖儿一颤。她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惹了一个多可怕的人。为什么，连是有人指使她都能查到？直到陈总监抽完一根烟，场面都还一直僵持着。她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抬脚碾灭，“我的耐心有限。”
小程同学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终于，下定决心般道：“是一个海外电话指使我的，但那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敷衍我有什么后果吗？”
程姣姣连忙摆手，急得哭了出来，“陈总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把我们通话记录给你看，还有她给我发邮件的邮箱地址，我也可以给你。”
她这话很急切，也很诚恳。陈娇娇知道，她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男的女的？”
陈总监问。“不知道，有变声软件，听不出男女。”
临走时，程姣姣还有些忐忑的问道：“陈总监，你会说话算话的对吧？你刚刚说不会再发我的这些照片了是吧？”
“看你表现。”
陈娇娇撂下一句话，驾驶汽车，绝尘而去。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看着抄录来的海外电话和电子邮箱，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在一个一个的排除，有可能是指使者的对象。至于是怎么第一个排除程姣姣是始作俑者的？当然是时间线猜到的啦。那封邮件里的所有照片角度，明显就是偷拍。出现在照片里的某一个客户，是她的早期客户。那时候，她跟程姣姣，根本就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