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陈星辰此时从护城河内刚上岸。他上岸时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看到陈娇娇的未接来电就马上拨过去了。听到这一番情况后,更是风急火燎,拉起上官墨就要朝家里赶回去。上官墨拽着他的小胳膊把他拉了回来,“我说,你那么着急,我又不会跑,你换身衣服再说行不行?”
潜入实验室的那贼人没逮到,陈星辰心中既不甘心。他直接让上官墨调了潜艇,亲自沉入护城河查看——如果那贼人是跳河逃走的。那他就很有理由怀疑这护城河底下,有通向外面的通道。但一番查看之后,却遗憾的发现的,什么都没有。那贼人,看来真是抱着必死决心来毁他的实验成果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尽量挽救了。他原本是准备先打扫实验室的,但出了陈娇娇这事儿,当然是先解决目前能够解决的。在上官墨的监督下,陈星辰总算是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赶到家的时候,发现夏茉莉竟然也在。夏茉莉也刚到不久。把车挺好之后,她几乎是从车库一路飞奔上来的。见陈星辰比她后到,她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陈娇娇有些哭笑不得,“上班没见你这么积极。”
夏茉莉立马反驳:“放屁,我上班比这还积极,你看我这段时间带出多少艺人了?你提都不提加工资的事,你个资本主义的剥削者。”
两人也就是贫贫嘴,见了上官墨之后,陈娇娇正了脸色,给上官墨和夏茉莉互相介绍认识之后,就道:“上官,我们里面说。”
上官墨进屋之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陈娇娇别墅的装修,跟来旅游观光似的,“你这别墅装得不错嘛,请的哪个大拿设计师?能出这样的效果,在江湖上肯定还是有点地位的,说不定我认识。”
陈星辰道:“你肯定认识。”
上官墨挑眉,做出认真的听的表情。夏茉莉接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上官墨惊讶的看向陈星辰:“宝贝,设计你也会啊?你是不是太天才了一点,让我有些自惭形秽啊。”
陈星辰指了指陈娇娇:“不是我,是妈咪。”
上官墨做出夸张的表情来,“娇娇儿,你真有才。”
陈娇娇自从被肯定之后,心情也好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紧绷,她也开玩笑道:“以后你要是有房子需要设计,我给你免设计费。”
上官墨满意的笑了。一行人坐下之后,陈娇娇给他们倒了水,上官墨抬了抬下巴,“好了,说说具体情况吧,我先了解了解。”
夏茉莉有了之前被请出治疗室的经验,现在是半个字都不敢说,一直缩在角落里面降低存在感,生怕被上官墨注意到,然后来一句。“这位女士,我要开始记忆干预了,请你回避。”
好在,上官墨好像没有那么多烂规矩。陈娇娇道:“我听到宋锦书亲口承认,他篡改了我的记忆。”
“具体是那一段,你清楚吗?”
上官墨翘着二郎腿,妖孽的仰在沙发上,那样子十分不像一个心理专家,反而像是普通朋友在话家常一般。夏茉莉对着他那张盛世美颜,差点没有控制得住自己疯狂分泌的唾液。陈娇娇不自觉的,放松了些,“我怀疑,可能是徐征杀了我爸的那段。”
话落,夏茉莉和陈星辰同时跳了起来:“什么?”
陈星辰道:“徐征杀了外公?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夏茉莉道:“娇娇,这不太可能吧,我记得你后来跟我说过,你大学时期在徐征谈恋爱,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杀掉自己的老丈人吧?”
陈娇娇的思绪开始有点乱了,上官墨一针见血的察觉到这情况,立刻开始引导性提问:“事情一件一件的来,你说徐征杀了你父亲这段记忆被篡改,所以实际上,你是怀疑,你的父亲并不是被徐征所杀?”
有了端头,陈娇娇很快捋清了自己的思路,“对,我怀疑我父亲不是徐征杀的。”
“我先说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陈娇娇控制不住的,有些但又的看了陈星辰一眼。上一辈的事情,也许是由于太过血腥,也许是由于她自己不想提及,她从没再陈星辰面前仔细说过。就怕影响孩子的心理健康。虽然陈星辰可能原本就不是普通孩子,但是当妈的,这种歌事情当然是能少在面前提及,就尽量避免。陈星辰察觉到她的目光,道:“妈咪,我比你想象的强大。”
上官墨补刀道:“那可不是,刚才还亲自潜下河底五十米找贼呢。”
陈娇娇惊疑:“五十米河底?你不会炸肺吗?”
陈星辰白了上官墨一眼,只能打哈哈的解释道:“所以说我比你想象的强大嘛。”
陈娇娇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道:“七年前,我父亲被人吊在塔吊上,被人当着我的面,割掉塔吊绳子,从高空坠落,摔死在我的面前,然后被人割掉了头颅。”
“那段记忆对我来说是不能承受之痛,所以在那件事过后,我拜托宋锦书对我做了MECT治疗,我暂时忘记了那段回忆。”
“但前一段时间,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我面前重现了当年父亲死亡时候的案发现场,我承受不住那样的记忆,恢复了记忆,那天我想起,站在塔吊顶端,割掉我吊住我父亲绳子的那个人,是徐征。”
“后来我就跟徐征决裂了。”
陈星辰默了默,虽然看得出他在极力的忍耐,但还是能听得出情绪,“妈,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一刻,他突然对陈娇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亏欠。这段时间他总是在忙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注意到,家里进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竟然还有人,利用他妈妈弱点,来做出重现案发现场这样的事情来刺激她。这些情绪里,他自己都说不清,有多少是有自责的成分。陈娇娇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这些都不怪你,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妈我是个成年人,不是需要监护人的孩子。”
陈星辰垂下眉目:“妈咪,真的对不起。”
“傻孩子,这哪能怪你?是我自己瞒着你,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
这个孩子啊,就是太过懂事。有时候懂事得让人心疼。所以更多时候,她不敢让他知道更多的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