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答案。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乔温尼那张混血脸,“两位,是否有荣幸可以共进晚餐?”
陈娇娇看了徐征一眼,低声警惕道:“这小子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乔温尼面色不变:“徐夫人,你有些高看我,在你们华夏的地盘上,暗处还有这么多枪口对准我的脑袋,我什么都做不了。”
陈娇娇一愣,抬头环视了一周,却并没看到所谓‘对准乔温尼的枪口’。当感受到徐征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又明白了。大概是徐征早就安排了人保护。乔温尼嘴上把自己贬低到如此地步,可陈娇娇却忘不了,早在多少年前,那时候脱离组织的小楚,都能单枪匹马的把徐炀从穆云洲手里抢回来。又不动声色的把林笑笑砸成一滩肉泥。那些手段,简直叫人防不胜防。徐征那淡定的表情显然是准备充足,乔温尼再次道:“只是简单吃个饭,并没有别的意思,徐先生不用害怕。”
徐征知道他是在激自己。但还是上了车。原因无他,就是想搞清楚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不然天天缠着自己,实在是烦人。车子一路驶向私人会所,开了也有小半个小时。会所里早已经被清场,穿着旗袍的美女侍应生优雅的奉上菜品,乔温尼非常有兴致,竟然一一给他们介绍每道菜的来历和口感。徐征竟然格外有耐心,静静的看着他表演。陈娇娇也用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默默地盯着他。乔温尼一开始还能淡定自如,后来就不太能坐得住了。他清了清嗓子,“两位,动筷吧。”
陈娇娇和徐征竟然真的就拿起筷子,一言不发的开始吃饭,全程没说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乔温尼终于忍不住了:“这次找两位,是受联合国众位议员所托,出面来谈论有关m方战后重建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钱。希望能把钱谈拢。这种应酬,别说徐征,就是陈娇娇,也经历了不下百场,最是熟练。陈娇娇一看徐征没有应付乔温尼的打算,自己就顶了上去,皮笑肉不笑的说。“乔温尼先生,我们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谈论公事,来,吃菜,吃菜,你这道文思豆腐点得很优秀,你知不知道这道菜在我们华夏,是国宴级别的水准?非常不错。”
乔温尼再想开口,陈娇娇已经专心致志的对付面前的菜品。看向徐征,对方正拒绝了侍应生的剥虾服务,正在帮陈娇娇剥虾。乔温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被他强行镇压下去。唤过侍应生,低声交代了两句。过了会儿,两箱白酒被搬了上来。陈娇娇眉眼一挑:“这是想喝两杯?”
乔温尼虚伪的微笑:“听说华夏的茅苔酒非常香醇,我没有尝过,不知道徐先生和徐夫人能否赏脸作陪?”
陈娇娇来兴趣了。她在外面踩着箱子跟人家拼酒的时候,乔温尼估计还在国外训练杀人技巧呢,这一下不就跟她的专业对口了吗!陈娇娇撸起袖子,“乔温尼先生,在华夏,喝酒可没有干巴巴就喝的,划拳还是骰子,你选一个?”
众所周知,陈娇娇是拳王,当初还把某个富二代赢破产了。徐征摁下陈娇娇,铁臂强势的压在她双手,“陈娇娇,你皮又痒了是吧?”
老是忘记自己曾经是个病号,叫人替她担惊受怕。陈娇娇觉得徐征有点大惊小怪。开颅手术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偶尔是可以小酌怡情的。可惜,徐征在这件事情上从来不跟她打商量:“宝贝儿,你又不乖了是不是?”
陈娇娇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已经能从徐征的语气里听出明显的不悦和威胁。好吧,她不惹这男人,不然晚上得变着花样的被摆弄。徐征看着她有些意兴阑珊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就瓢了,“你划拳,输了我帮你喝。”
陈娇娇眼睛一亮。乔温尼显然在来之前恶补过华夏的酒桌文化,跟陈娇娇的划拳过程中,熟练中带着一丝生疏。一两个回合之后的,他开始跟陈娇娇有输有赢。后来基本是徐征一杯他一杯。陈娇娇好不容易遇到了对手,兴致越来越高。后来还是发觉徐征脸色有些发红,才收了手:“乔温尼先生,今天非常谢谢你的款待,时间晚了,家夫有些不胜酒力,我们下次再聚。”
此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钟。乔温尼似乎醉了,竟然没有再提过任何关于工作的事。陈娇娇直觉有些不对,出了会所之后,她若有所思的问徐征:“我觉得……有诈。”
而乔温尼,则在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刚才那醉眼朦胧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清明。徐征是个海量,刚才是不耐烦了,才露出醉态提醒陈娇娇离开。现在没了人,他的眼神比陈娇娇还要清醒。陈娇娇表面玩儿得忘我,心里一直没有迷糊过,此时正绞尽脑汁的思考,乔温尼拉着他们坐半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监视联合国那几个议员的人,有异动没有?”
“没有。”
如果有,早就该传来信息了。